霸总O和金丝雀A: 15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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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抱着哭闹的岁岁陡然停住了哭声, 喊了一声“外婆”, 声音很低, 但充斥着害怕, 一扭身钻进了霍予安怀里,紧紧搂着父亲的脖子, 小小的身子在轻微地发抖。

    那天晚上徐乐颖忽然出现在岛中墅六号院中, 训斥扇打简暮的动静给孩子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

    “外婆?”裴秀榕震惊了一下,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了亲家。

    霍予梦没有把简暮出事的完整经过告诉她,这样复杂的事情经过还是需要当事人来与她阐明, 是以裴秀榕仍然不清楚徐乐颖做了什么,她只知道猝不及防见到了亲家母, 毫无准备, 有些小紧张, 一时之间没想好说什么, 而且疑惑于徐乐颖为什么同样穿着病号服。

    她下意识地陪着笑脸迎上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霍予安已经先一步跨步于她和徐乐颖之间,把怀里的岁岁交给裴秀榕。

    “妈, 你带着岁岁在这里陪着小暮。”

    裴秀榕还没反应过来, 手上就被塞了一只奶油蛋糕味的香喷喷的小孙子,她看着霍予安走出病房门, 嘴巴张了张,想说“对你岳母有礼貌一点”,还没发出声音,房门就被合上了。

    “让我进去,我想看看小暮……”徐乐颖不满于一眼都还没看到简暮,就被拦到了门外,她想要推开霍予安,然而这个alpha人高马大,身强力壮,任她如何推挤,仍然岿然不动。

    “你是逼他上绞刑架的刽子手,我凭什么让你看他?”霍予安冷声问。

    “他是我儿子!”

    “现在知道他是你儿子了?!”alpha锐利的眼底,那几乎凝为实质的愤怒、提防、恨意、痛苦,统统无处可藏,锁定着徐乐颖,毫无保留地朝她宣泄。

    “你把他囚|禁在阁楼,无视他的疼痛、阁楼的闷热、幽闭空间的恐怖,让他差点丢了性命的时候,你怎么没感觉他是你儿子?!”

    “我只是想保护他……”

    “又是想保护他……可就是你,只有你,一次次违背他的意志,把他逼得无路可退,奄奄一息地躺在里面,你的‘母爱’和‘保护’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如果你认为逼死他,他在阴曹地府能够彻底安全的话,那么我无话可说!”

    “我没有……”徐乐颖的精神状态本就不稳定,差点害死儿子更是让她如同站在悬崖最生死一线的边缘,霍予安这一番输出更是成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痛苦落泪,掩面而泣,“我没想害死他,我只想护着他,不让他走我的老路……”

    病房套间的会客厅里回荡着徐乐颖悲恸的呜呜哭声,霍予安侧过脸,阖了阖酸涩发红的眼睛。

    他并不意外徐乐颖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精神状态有问题,加上北方徐家权势大,哪怕在安海也有几分颜面,查清了她并不是故意伤害简暮之后,哪怕旁人再如何不甘心,她也很容易从局子里出来。

    如果霍予安没有猜错,病房套间门口,在虚掩着的门后偷偷聆听着门内动静,在他逼问徐乐颖时想要进门阻止,但因为尽力克制住了冲动,只是轻轻碰了碰门的人,应该是徐乐颖的家人。

    安海医学研究院有两个走在前沿的强势领域,一个是腺体,另一个便是精神科,徐乐颖穿着病号服出现在这里,并不足以为奇。

    “他在阁楼里给我写了一封信,或许在他眼里,用‘遗书’来形容更加贴切。”霍予安从皱皱巴巴的上衣胸前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递到徐乐颖面前。

    他舍不得把那封书信的原件给徐乐颖,但知道迟早有不得不面对徐乐颖,与她算账的那天,于是提前把信复印了一份。

    看着徐乐颖颤抖着接过纸页,泪流满面地读信,霍予安继续说:“你是他妈,我岳母,我受到过的教育无法让我对长辈说出太难听的话,但凡今天换一个人站在这里,我都要让他后悔这辈子没好好做人。这张信你拿着,拿回去多看几遍,人在濒死时吐露的都是最真实的心声,你好好看看简暮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你逼他失去了多少。”

    “他这个人心肠最软,他心疼你,他爱你,为了你把我甩了,他妈的他和圣母一样伟大宽容,可偏偏被他爱了最长时间的人,伤他伤的最深,差点要了他的命。”

    霍予安闭上眼:“如果他逃过这一劫,你放他一条生路吧。”

    手中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化身成了蚂蚁,从徐乐颖的手臂,顺着她的神经、血管,爬入她的身体,将她啃噬得千疮百孔,转眼间心脏就只剩下空洞洞的窟窿。

    在徐乐颖抱着脑袋,哭着叫着,疯狂撕扯自己头发,自残殴打自己的时候,藏于门后已久的人终于按捺不住推门,冲进来抱住了情绪过载的徐乐颖,朝门外喊医生和护士。

    注射了镇定之后,徐乐颖被带走了。

    冲进来的中年男人长舒一口气,拿出帕子擦了擦短时间内折腾出来的满头汗,转身看向始终一动不动,无动于衷冷眼旁观的霍予安。

    就像是一只被伤害了配偶的野狼,被激发了最原始的兽性和保护的本能,无差别地对任何生物都露出锋利的獠牙,冰凉的目光紧紧胶黏在闯入他的领地的中年男人身上。

    怕被这头盛怒的野狼无差别攻击,中年男人又擦了擦冷汗,自报家门。

    “我是乐颖的哥哥,小暮的舅舅,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喊我一声舅舅……”妹妹对外甥做了那样的事,徐家舅舅哪怕在自己的领域再如何叱咤风云,在外甥儿婿面前也无法硬气。

    霍予安小心眼,但他不会将对徐乐颖的不满牵连到态度诚恳的徐家舅舅身上,朝他点了点头,面色稍霁:“舅舅好。”

    “诶……”徐家舅舅的欣喜转瞬即逝,惨淡地笑了笑,“我们的父母在很早之前就不在世了,乐颖的监护人填写的是小暮,但小暮又昏迷着,所以才找到我。我知道了消息,连夜从北方赶来安海。”

    在霍予安默不作声的注视之中,徐家舅舅叹了声气:“乐颖死脑筋,在死胡同里打转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作茧自缚,还害了小暮……她这段时间在研究所里接受治疗,我在北方还有事,没法时时刻刻盯着她,如果她跑来打扰你,舅舅求你担待着些,如果无法容忍,你喊医生来,让医生带她回去。”

    徐家舅舅说完转身就要走,霍予安忽然叫住了他。

    “简暮他妈腺体配对的情况怎么样?”

    年轻人的声调比极地终年不化的冰川还要冰冷刺骨,但徐家舅舅知道他已经拿出了在此情此景下最好的态度。

    徐家舅舅毫不怀疑,如果他在此刻点头,说配对成功,霍予安会毫不犹豫地把徐乐颖绑上手术台,把她的腺体活生生挖出来,换给简暮。

    但霍予安真这么做,也无人会置喙他的是非,这是徐乐颖的心甘情愿,是徐乐颖欠简暮的。

    可惜天不遂人愿。

    徐家舅舅摇了摇头,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医生一早送来的配型报告。

    “配型不成功,无法移植。”

    意料之中,但仍然免不了仿佛冷水兜头淋下的失望。

    霍予安接来检测单,不甘地把薄薄的报告书翻得哗哗作响,徐家舅舅无法看透他晦涩眸光中的情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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