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留级生: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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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纪砚白自然早有听闻。

    纪砚白想了想后,对俞渐离扬了扬下巴示意:“出来说吧。”

    “哦,好的。”

    俞渐离最近对纪砚白的愧疚之情逐渐超越了感激,所以对纪砚白这边格外积极,想着能帮上纪砚白些什么,就帮一些什么。

    他拿着笔墨和纸出了号房,在小院里坐下。

    纪砚白刚刚练球回来,身上还有些汗,不愿意和他靠得太近,想来这也是出来说的原因。

    俞渐离并未在意,在纸上用最浅显的方式,画了几个布阵图。

    马球是一项传承许久的运动,在后来也总结出了不少的经验来,俞渐离刚巧知道一些。

    他认认真真地给纪砚白画了几张纸后,询问:“能看懂吗?”

    纪砚白拿着纸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随后道:“我们练习的时候你可以远远地看一会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继续纸上谈兵的。”

    纪砚白起身正要走,又交代了一句:“可以说是去看明知言,他注定会参加。”

    “哦,好的!”

    纪砚白回到号房整理了一会儿,便又走了出去,显然是去洗漱了。

    俞渐离独自回到号房坐下,不由得感叹,纪砚白和陆怀璟这种平日里不讨喜的监生,这种项目倒是可以为校出征,让他想起了上学时的那群体育特长生。

    还挺帅的。

    *

    纪砚白泡在浴池里,只在肩上披了一条沐巾,周围围绕着袅袅白雾,将他笼罩在其中。

    他在的地方,旁人都不敢靠近,他便一个人独占一个浴池,也乐得清闲。

    这时他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声音,都是监生的聊天。

    起初他并未在意,直到听到了俞渐离的名字。

    他从仰靠在浴池边,改为了坐起身来静静地听。

    “那个俞渐离倒是从来不来这里,他整日里不出门,都没法子问问他考试的技巧。”

    “他在这里闹出过事情,才不敢来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听说过俞渐离的事情,毕竟当年被封锁得很厉害,于是好奇地追问:“怎么?”

    “他之前住在集体的号房里,居然有人偷他的亵裤!还有一次夜里醒来,有一个人坐在他的床边死死地盯着他看,后来被问及,只说是想看看他睡觉的样子。”

    “噫,真是恶心!”

    “他之前初到国子监,也就十五岁的时候,全身披着东西沐浴,还是会引来旁人多看几眼,后来渐渐就不来了。我那日看见他一个人从伙房打水出来,提两桶水走十步歇一次的,只能在自己的号房里洗。”

    “那胡三公子是真的得逞了?”

    “传得那般沸沸扬扬,难不成是空穴来风?而且吏部右侍郎哪里是什么好招惹的,后来都没有提及此事?还不是俞渐离看胡三公子是右侍郎的儿子,有意巴结?”

    “其实胡三公子也算是仪表堂堂,如今却做着闲职,也不知道有没有出头之日了,这也是俞渐离没再去找胡三公子的原因吧?”

    “人这一辈子,能得到过俞渐离这等美人,也算是没白活一场,胡三公子也算是值了。”

    “当年俞渐离就算不愿意露面,也被不少人垂涎,胡三公子和明知言都是护着他的。现在明知言被众人攻击,这俞渐离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了。”

    “不是被陆怀璟盯上了吗?”

    “陆怀璟怕是还真没那方面意思,而且他们二人在一起岂不是浪费了?不过就算和陆怀璟不成,俞渐离怕是也闲不住,本就是浪荡子,□□得很!”

    “这回说不定不拘于一人了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旁人开始大笑起哄。

    纪砚白从泡池里起身,将沐巾在腰间系好,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全部都拢到了头顶,便朝着屏风后走去。

    在他起身后,旁边的人便注意到了,此人身材高大,头顶竟然高过了定制的高屏风。

    他们可以看到此人的头顶移动,越过屏风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场面一静。

    高大的男人,身上是结实的腱子肉,高低起伏,如同线条优美的沙丘。他的身上还有几处疤痕,想来是征战沙场后留下的痕迹,彰显着曾经的腥风血雨。

    他的腰间虽然缠着沐巾遮挡,依旧能够看到轮廓,让人震惊。

    结实有力,又长到离谱的双腿都要超越他们的认知。

    他站在那里,赫赫巍巍,如同突然耸立的山岳,让所有人安静又惧怕。

    浴池被他独占,这些人泡在浴桶中,浴桶却被纪砚白一脚踢翻。

    似乎觉得他们狼狈倒地,爬出浴桶的模样还不解恨,走过去踩在了一人的头上问道:“吵吵嚷嚷的,满嘴污言秽语,倒是连市井无赖都不如了。”

    这边闹了起来,一直守在外间的昙回赶紧跑了进来,也不劝阻纪砚白,而是走过去给那群人一人一脚,急切地说道:“少爷莫要动怒,我替你揍他们。”

    旁人只当是昙回狗仗人势,跟着主子欺负人。

    其实昙回是最大程度地减轻伤害,如果纪砚白不解气继续殴打这群人,怕是这群读书人都得躺上半个月,断胳膊断腿都是轻的。

    昙回出手,他们还能伤得轻些。

    而且纪砚白这人,在他盛怒时不能阻拦或者忤逆他的意愿,不然他会越来越疯。

    这般行事,之后惹事昙回可以揽到自己身上,他挨个板子,也省得国公爷收拾少爷,再让少爷发疯。

    昙回这么做,反而是最适合纪砚白的处理方式。

    昙回打到气喘吁吁,才回身去寻纪砚白:“少爷,我们不和他们在一块,免得看到他们心烦,我们走。”

    纪砚白看着他们狼狈倒地的模样,并没有过多的表情,而是跟着昙回离开。

    纪砚白在国子监惹事,都无人敢旁观,生怕也招惹了这位爷。

    在这边闹起来后,不少监生不敢阻拦,纷纷提前出了混堂,快速地穿上衣服,逃离了此处。

    他们出来时周遭也算安静。

    昙回帮纪砚白擦干发鬓和身上的水珠,给他披上了衣服。

    整理稳妥了,他们才离开了这里。

    出去之后呼吸了新鲜空气,纪砚白似乎清醒了不少。

    他朝号房走的路上询问:“俞渐离当年是什么情形?”

    其实昙回与他说过,但是他当时并不感兴趣,只听了一个大概,今日才想听听详细。

    昙回一脸的愁苦,不知道今日这事他得费多少力气才能解决,却还是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在我看来,当年就是胡三公子一个人的单相思,趁着俞公子家中有难,想要做点什么让俞公子从了他,可惜没成功,还害了两家人。”

    “胡三公子……男的,对俞渐离单相思?”纪砚白停住了脚步。

    “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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