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信封: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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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爱

    凉。

    被高热包裹的常矜, 本能地去靠近那些她觉得可以让温度降低的东西,缓解她的困苦。一开始,她感觉到有人触碰了她的脸颊, 那双手的指尖带着薄茧, 很凉。

    于是她凑了上去,轻轻扒住,像寻到心爱的枕头的小猫。

    那双手先是僵在那里, 后来便想要离开,她还伸出无力的手指勾住了那人的手心。她以为杯水车薪的挽留, 却成功地让那人拉远的动作停止。

    那双手还是很凉。像是春寒未尽的溪水的温度。

    常矜闭着眼, 又慢慢沉入了梦乡。

    常矜睡着之后, 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顾杳然喊她起床吃药。

    她慢慢睁开眼, 窗外和屋内还是一片漆黑, 只有床头的一盏台灯微光漫开, 照亮这房间的一隅。

    常矜看到顾杳然坐在她面前,发丝垂顺, 穿着一身棉质睡衣, 修长的手指搭在杯壁上。

    她听到了顾杳然的声音:“常矜,到时间了, 先起来把这个药吃了再睡。”

    常矜大脑还很迟钝, 她微张唇瓣, 模模糊糊地吐出一句轻怨:“顾杳然,你好凶啊”

    已经用了比平常还要轻柔百倍的声音喊她的人, 此刻也是满脸的无奈了:“这还凶啊?”

    “那喊你矜矜, 可以吗?”

    常矜太困了, 于是又闭上了眼。意识还是黏糊糊的,一团混沌, 但她本能地驳斥他,像朵张扬着身上的刺的小玫瑰,有副傲骨,也有点娇气。

    “矜矜你也喊得出口怪恶心的。”

    顾杳然这次没有出声回她了。常矜还闭着眼,朦朦胧胧间听到了玻璃杯底和木头相碰的一声,马蹄般清脆。

    幽香渐渐地包围了她。

    她再一次听到顾杳然的声音,离得更近,声音也更低沉温柔:“矜矜。”

    “起来吃完药再睡,好不好?”

    常矜感觉后脑和枕头的缝隙间滑入了一只冰凉的手掌,轻轻托起了她的脖颈。她还是很困很累,浑身发软,但因为一点残存的理智,因为那个熟悉的哄劝她的声音,她借着这股力量,还是坐了起来。

    常矜艰难地睁开眼,即使是这样弱的光线,她也不太适应,只能半撑着眼皮看面前的顾杳然。

    她嘀咕了一句,刚好被离得很近的顾杳然听清:“顾杳然,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伸出手,捏了一下脖颈后面搭着的顾杳然的手指。

    常矜喃喃:“一点也不疼,原来我是在做梦啊。”

    顾杳然:“”

    他把手收了回来,微笑:“因为你掐的是我的手。”所幸常矜现在比刚出生的幼猫还弱小,力度轻到掐也不像掐,反倒像舔舐。

    常矜声音低软,却十分坚定:“你胡说,我明明就是掐的我自己,你还想骗我。”

    顾杳然决定不和病人计较,他揉了揉额角,从床头柜上拿来匀了退烧药的温水,递给常矜。

    “你怎么说都行,但你得先把这个喝了。”

    常矜被硬生生地塞了一杯水到手掌心里,她这种时候倒是听话识趣了,不用顾杳然再说,乖乖把药都喝完了。

    她把空杯子递给顾杳然:“我喝完了。”

    顾杳然接过杯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试探温度的同时也是表扬:“很乖,做得不错。”

    常矜半睁着眼,就这样看着顾杳然:“我肯定是在做梦。”

    “平常的顾杳然才不会这么说话。”

    顾杳然已经把生病的常矜当作智商只有七岁的小孩了,说什么都附和:“好,你先躺下来。”

    常矜虽然人躺下了,眼睛也闭上了,语气却是批评的:“你演的不像。”

    顾杳然替她盖好被子,慢慢拉平被角。他俯身,垂着眼看她,眉眼柔缓:“哪里不像?”

    “我平时不就是这么说话的吗?”

    常矜的大脑短路了,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她的大脑根本没有启动的意思,于是常矜干脆摆烂了:“嗯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像。”

    顾杳然坐下来,收拾着床头柜上的药盒,闻声轻笑开来:“说我不像,又不说明白,那我下次要怎么改正啊?”

    常矜开口:“还有一个原因。”

    顾杳然把拆出来的药片盒子都丢进垃圾桶,重新抬起眼看去:“嗯?”

    床上的女孩轻轻拉扯着被角,攥在手心里。她唇瓣轻微分开,又合上,吐出几个迷糊的音节:

    “还有一个原因.……顾杳然,他才不会现在出现在我家里。”

    “他应该在家里呆着,练琴或者写他的谱子”女孩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不再清晰可闻,“他家在青城区。从他那儿到我家,要开一个小时的车呢。”

    “那么远,他不会来的。”

    说完这句话,常矜便彻底睡着了。

    女孩的身体盖着被褥,轻微的起伏,伴随着呼吸的频率稳定。顾杳然坐在床边,柔软纤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映在一片雪白的墙上。

    他看着床上躺着的常矜,握着玻璃杯的手指慢慢收紧。

    顾杳然的声音低沉:“不。”

    “我会来的。”

    “如果是你的话,就算横跨大洋,穿过赤道和南北极,无论多远,我都会来见你。”

    “现在是,未来也一样。”

    清晨,露如凝霜,遍布于花园里的苞朵与枝叶。

    常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攀上了她的床尾,兀自灿烂着。

    她感觉大脑渐渐褪去沉重的茧壳,变得轻盈。

    常矜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边抵抗着来自周身的酸痛,一边收拢清醒的意识。

    床尾的那抹光,映入常矜的瞳孔之中,令她眼睫毛颤了一下。

    她昨晚,好像做了个梦。

    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常矜抬头,看到李姨端着水果走进来,李姨开门的动作很轻,她很显然也没想到常矜已经醒了,脸上顿时就有了欣喜的表情:“小矜!你起来了?”

    “太好了,应该是退烧了,让我看看”

    常矜乖顺地任由李姨拿测温枪给她测体温,李姨看了眼显示屏,点了点头,长舒一口气:“已经下降到37度了,佛祖保佑,这场烧病总算是过去了。”

    常矜看李姨还念叨起神佛,忍不住微扯嘴角笑了:“那都是多亏了医生和退烧药,还有我顽强的生命力啊,跟佛祖有什么关系?”

    李姨仿佛想起了什么:“噢对了,也多亏了杳然守夜,喂你吃退烧药。要是没有他的话——”

    常矜有些怔住,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杳然?”

    她惊愕住了:“他昨天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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