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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金玉[仙侠]》 60-70(第5/19页)
—那是落月峰的封灵手法,谢折风会封, 他自然会解。
他说:“仙尊该以北冥安危为重,在险地封自身灵力这种事情,已经两次了——”
他嗓音一顿。
一旦回到“安无雪”这个身份上,面对着谢折风, 他竟还是不由得说出一个师兄会说的话。
谢折风却已经认真说:“我知晓了。”
这人解了灵力, 立刻拿回自己的灵囊, 从中拿出灵药递给他。
安无雪被敲门声拉回了冷静,此时抛开了那些纷杂和莫名的惶恐, 有些茫然。
茫茫中, 谢折风要替他疗伤,他赶忙接过药, 说:“我自己来。”
“……好。”
安无雪立刻以灵力沾上灵药覆于伤痕之上,不过几息, 伤痕便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谢折风神色稍缓,不知是因为安无雪身上伤痕带来的痛感消失,还是因为安无雪愿意用他的药疗伤。
安无雪手袖一挥,换了件干净素衣,同时灵力掀开屋门。
谢折风还站在一旁,他便已经安静地坐在桌边,看着伙计布菜放酒,平静得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
——对他来说,最差的情况便是被谢折风知道。
最差的情况已经发生,他还有什么怕的呢?
左右不过是魂飞魄散。
他也从未贪生过。
伙计放下酒菜后关门离去,谢折风在他面前坐下。
他说:“仙尊。”
谢折风神情落寞,嗓音沉沉:“师兄从前都是喊我师弟的。”
安无雪默了片刻,没有理会这句话:“其实我并不是很在意当年的解释。”
谢折风一怔,惶惶道:“师兄是不想听吗?”
“想听——曾经想听。”他说,“尤其是身死后意识还很朦胧的年岁里,什么都不清楚,但总是迷迷糊糊中想问你为什么。但是后来不想了。”
他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还给谢折风倒了一杯。
他不爱喝酒,凡人的陈酿也不是什么仙酿,他倒完,反倒不想喝了。
他只能意兴阑珊地放下酒杯,“因为结局已成,过程如何,都是这个结局。”
谢折风端起酒杯的手颤了一下。
这人僵了僵,一饮而尽,说:“我当年,并非有意。”
安无雪瞬时明白了。
他苦笑道:“……心魔?”
“师兄知道?”谢折风似有期待之意。
“不知道,但这些时日看下来,猜也能猜到。”
他的语气很淡,淡到不像是一个知道了当年真相的人。
谢折风莫名有些心慌。
这对他而言格外重要的解释,似乎在师兄眼中,不过是一个发生在过去的过程。
他想解释,可解释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对面的人想听,愿意听。
安无雪的反应全然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最终只能说:“当年是我勘不破行路迷障,登仙前便生了心魔,破入仙境的最后一场劫云,横生意外,我没能……以至追悔莫及。”
“我……”
“我一直很想你。”
安无雪垂眸,心想,菜好像要凉了。
他的心好像没有在疼。
也没有什么波澜。
于是他叹了口气:“仙尊说完了?没说完也无所谓——既然仙尊今夜不杀我,你我已至此境地,那不如我来说。
“仙尊曾说我罪有应得,但从前桩桩件件,先前已经明了,其中还有不少琐碎罪名,确实是仙尊助我澄清,我在此谢过。除去那些,所剩不多,唯有离火宗一事还有我身上沾染浊气一事说不清。此事非我有意为之,我是挖了灵脉,那时事出紧急,你正在闭关冲击仙者境,我只能寻最近的离火宗相帮。挖脉得离火宗首肯,我并不知晓我走后离火宗竟然出了大事。至于修浊入魔,我身上确实沾染了许多浊气,此事也与离火宗灵脉一事有关,可我并没有吸纳浊气入丹田,更没有修魔。”
"这些话我当年便说了。"
谢折风双拳紧握。
安无雪反倒格外坦然:“只是没有人信罢了。”
“我没什么好怨愤的,我确实拿不出证据。
“一如戚循所说,离火宗灭门前只有我去过,我如何开脱?我一身浊气,却无法指出浊气来源,又不能剖开丹田给人看,说我修浊入魔,我也无可辩驳。”
他抬手,指尖落在横放于身前的春华剑之上,一点点摩挲着剑身,想着当时自己拿着这把剑破了重重围杀回到落月峰……
“我不恨秦微,更不恨戚循。我有我的辩解,他们有他们的坚信,怪不得谁。
“而你……”
他终于在和谢折风摊牌之后,认认真真地喊对方:“师弟。”
谢折风神色猛地一肃。
“你若是当年在登仙时出了岔子,生了心魔,被心魔所控,因此对我出手——此言我听了。”
“那一剑非我本意,确是和心魔有关,可其中并非只是心魔!”谢折风言辞染上了急切。
“好。”
“……好?师兄没有别的想问的想听的想说的吗?”他分明有太多言辞,他宁愿师兄一句一句质问他让他解释,也不是这简简单单一个“好”字。
“想问的想听的?”安无雪不解,“这有什么重要的吗?或许仙尊想和我说什么隐情吧。可背后隐情如何,并不影响结果。一如当年,离火宗为何出事、我身上为何沾满浊气,修真界其实并不在意。我身上既有浊气,便无人愿意听我陈述隐情。
“心魔再如何,不也是仙尊的心魔?既如此,当年不还是仙尊大义灭亲斩杀我的?”
谢折风浑身一颤,面色顿时青白如纸。
安无雪看也没看面前之人,只接着说:“至于想说的——我之所想,还以‘宿雪’面对仙尊之时,便已经说过了。
“仙尊当年选了道弃了我,便莫要摇摆至心魔缠身八百年,如今又一朝复苏。
“你有你的宽阔仙途,我也自食其果,你我之间,不论是同门之谊还是……”他顿了一下,仍是直白道,“还是情爱之心,一切因果,千年前便已经结清。”
他和谢折风,本就该再无干系。
他说完,目光终是从桌上已经冷了的菜肴上移开,落在谢折风身上,却倏地瞧见这人双眼又湿又红,竟像是要哭了。
他顿时觉着荒谬。
谢折风……
这可是谢折风。
他从前见过谢折风哭吗?
似乎是没有的。
只在回忆中的荆棘川,看过这人哭着喊他的名字。
他不由得出了神,谢折风却突然凑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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