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我是鳌拜女儿: 37. 数钱 瞧您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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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轿帘,挽月同轿夫吩咐:“走快些!”

    虽说从梁氏口中套出了长不大下落,但按照梁氏的说法,她知道的并不全。这也合理,如宋鑫那样狡猾谨慎的人,所谓狡兔三窟,怎么可能不给自己多留后手?

    因着赶路急,轿子不免有些摇晃。挽月心中忐忑,若宋鑫真的在账簿里记下了他同温哲之间门的利益来往,那这事就难办了。

    这事儿牵扯江宁织造贪腐,康熙一定早就想办这些蛀虫。先派自己的心腹銮仪卫去查,恐怕江南官场不仅仅是贪腐这档子事儿,有些人的心对朝廷也不忠。此事必定牵连甚广,一旦与他们之间门有了瓜葛,犹如墨染澄塘,池子里的鱼干净不了、连飞过去的蜻蜓也能染上黑。刘德彪是死定了,这本上记得多少都没什么区别;可对纳穆福和温哲来说,可大可小。往小了化,也就是个罚;往大了去,可影响整个鳌拜府甚至温哲娘家富察氏。

    他会肯在这个时候放过整治鳌拜儿子的机会吗?

    答案不言而喻。

    胡记棺材铺就在靠近城东南的方向,离帽儿胡同不算远。

    “哎呦,那不胡掌柜棺材铺?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怪邪乎的!”

    抬轿子的轿夫明显放缓,挽月心中焦急,直接问道:“还没到吗?”

    “二小姐,前头就是了,但围了不少人,还有官府的人,怕不是出什么事了。”

    忐忑不安袭上心头,“停下!”

    轿夫压了轿子,挽月忙从里头下来。胡掌柜的棺材铺在街角三岔路口,门口老槐树下停了几匹马,门外不少人好奇想张望又不敢张望。

    能骑马来办案的人,唯有銮仪司。

    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叫他们抢先了一步!挽月的手紧紧扣在槐树干上,凸起的树皮直到扎手疼,她才缓缓放了下来。

    “都找死吗?看不见銮仪卫办案?”

    佩刀的刀鞘随意挥了两下,那起子先前还有好奇心的人霎时做鸟兽散去。两个銮仪卫一前一后抬着一副盖着白布的担架出来,接着又涌出几个穿銮仪使制服的,叶克苏走在后头,神情凝重,让原本就严肃刻板的脸面更加阴郁。

    他瞧见了槐树底下的人,耷拉着那只受伤的胳膊,用右手按住刀把,缓缓向挽月走了过来。

    先是仰面望了望日头,接着不阴不阳地同挽月道:“挽月小姐好雅兴,辰时刚过,就出来逛大街。不过这是个棺材铺子,应该没有你想要买的东西。”

    每回看见叶克苏这张死人脸以及听到他这阴阳怪气的话,挽月就恨不得从地上抓把泥来糊上他的嘴。

    见挽月不作声,只秀眉蹙起盯着他看,心里在盘算些什么。他淡淡弯了弯唇,朝身后盖白布的担架望了一眼,回过头来,“别想了,人死透了,藏在棺材里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连张纸片都没留下,这应当合了你心意。”

    不消说,北京城各个犄角旮旯屁大点的事儿,都逃不过銮仪卫的眼睛和耳朵。她一大早去找宋鑫家逼问,他也一定知道了。

    叶克苏目光森寒,居高临下地直视他,一身藏青色鱼鳞底鹤纹官服,越看越像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

    “看我干什么?人又不是我杀的。你该不会怀疑是我灭口吧?”挽月也不客气,同他冷冷道,瞥见其眼角发红、眼皮微肿,挽月心里有了数,这家伙一定是昨夜也没睡好,怕是左右思量要不要答应她的提议。

    对方是只牙尖嘴利的野猫,还是一头恶虎生的,叶克苏知道想拿捏她没有那么容易。一大早接到耳目报来的消息之时,他是有点子震惊的。江宁织造贪腐一案用,他基本已查得七七八八,该有的人证、物证俱全,还需要补的证据他也能从活人嘴里翘出来。

    唯有宋鑫,作为和江南那头有所牵扯的关键人,和宫里似乎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背后勾结授意的势力神秘。起初,因姓宋的曾为鳌拜家仆,脱奴籍做生意后,也是在为鳌拜家的布庄铺子打理,在北京城民间门商会地位举足轻重。他不是没想过将其作为口子,从中撕开一层皮,将幕后的主使鳌拜给一同带出来。

    可查了一阵子之后,他发现方向错了。鳌拜并未牵扯其中,其子纳穆福和儿媳富察温哲有瓜葛,但关系不大。所有行迹都指向一个地方:宫里的十三衙门。

    十三衙门与銮仪司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先帝顺治爷还在时,沿用前朝的一些官职架构。銮仪司类似锦衣卫、十三衙门类似宫廷各司、各尚宫。可如今的皇上不这么想,为了精简架构,不少朝臣提议削弱銮仪司的权力,将查案权完全交还三司,只保留皇家出行仪仗与安全保护的职责。有十三衙门存在,与内务府所做之事相互抗衡,两方为了利益内里争斗不断。

    十三衙门的掌司太监吴良辅曾是先帝心腹,先帝在时权倾一时,私下里结党营私,皇上一心想铲除奈何牵扯众多,很难下手,只得暂时搁置。

    没想到宋鑫浮出水面,倒是个绝佳的下手机会可以顺藤摸瓜,将吴良辅一干势力一查究竟。他回京已有几日,早就安排了人时刻盯着宋鑫的行踪。

    这丫头一大早带人去堵门,他听后虽然惊讶,但也并不难理解。无非是回家后,发现自己哥嫂同宋鑫之间门恐有利益往来,担心他这个黑心肝黑手段的指挥使,会就此拿捏,咬死不松口;更怕他会借题发挥,为了政绩,与皇上联合起来,整治鳌拜。

    说实话,他真想过这么干。也试探过皇上口风,但令他费解的是,皇上似乎对他打算这么做的心思不是很赞同,甚至觉得有失公允。

    朝中的人都觉得銮仪司不折手段又心狠残酷,若皇上也这么想,那当真离削弱不远了。

    “看你这动静,早就想这么办姓宋的了,怕也是早已派人盯上他。您就在暗中看着我傻乎乎地去上门套出话来,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去到棺材铺拿证据。谁料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比我们俩下手都快。”挽月一想到自己昨日在他家是时谈的还算坦诚,原来那会子叶克苏就已经布下了网盯着宋鑫,估摸着也盯着她,心里说不出的堵。

    怪不得纳穆福同她说,这家伙没干指挥使之前还算个人,干了之后是不是就不知道了。

    “我能想到,您应该也能想得到,从来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叶克苏瞳孔忽然放大,按着刀把的手也愈发握紧。身后尘土飞扬,有銮仪使策马疾驰而来。急匆匆地下马后,附耳同他说了几句。

    他听完,神色比死人还难看,瞥了一眼下属,“属下该死!”

    又瞥了一眼挽月。

    “宋鑫死了?”

    叶克苏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挽月心中的大石头反倒落了地。宋鑫一死,账簿也没了踪迹,不论此事温哲牵连其中是深是浅,都无从查证了。

    “你莫要得意,此事你父兄牵扯不大,本也伤不了他鳌拜几根汗毛。但他做的其他事情,不懂你究竟知还是不知,若哪一天真要查个底朝天,他将来一样逃不过。我也送他一句话,好自为之。”说罢,叶克苏转身走向自己拴在门口树下的马。

    上马前,他忽然驻足,微微转过一点,同挽月告诫:“早点找个普通的富贵子弟嫁了,安分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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