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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病弱女帝拯救中》 200-210(第7/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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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蕃西,丹帐人并不满足于占据以凉州为中心的大大小小二十余个城镇。大可汗纠集了数万兵马,企图循着凉州守备军后撤的路径再次进攻泷川。
齐军斥候一早便发觉了他们的动向,丹帐行动那夜,距前营最近的唐笙当即调转马头进驻前营,调动兵马拦截丹帐大军。
那一夜,秦玅观歇下不久便收到了军报。
彼时她靠着短榻,带着病气的面颊上多了几分冷厉。
方十一端来汤药,秦玅观一饮而尽,当即起身披衣,传令众将。单膝跪着的方十一一边应声一边替她穿靴,靴筒刚上拔,秦玅观的步子便迈了出去。
唐笙前营熬着大夜,病着的秦玅观在中军苦熬着待她归来。
大帐中搁了好几个暖炉,秦玅观倚着圈椅,手上抱着十一塞的汤婆子,膝上也盖上了薄毯。
短短一刻钟,方十一进进出出几回,就差拿棉被直接裹住秦玅观了。
“好了。”秦玅观在方十一披裘衣时搁下奏疏说话,“你是兵官,不是宣室殿的宫人。”
“还没好呢。”将军们还没到,方十一知晓陛下的性子,也不怕开罪皇帝,忙得满头汗也要反驳,“方姑姑说了,若是回来时见您瘦了,她定要好好削我。再说了,十九也叫我好生看顾您,不能叫您的风寒再加重了。”
头顶传来一声纸响,方十一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老实巴交地低下头来。
“唐笙那边有消息了么?”秦玅观将捏皱的纸笺单手团了个团,丢进炭盆中,眉宇间多了几分烦躁。
“派去的人还未回。”方式十一如实道,“唐大人她其实——”
“其实什么。”秦玅观转头,眼神里带着考究。
唐笙其实托人给她带了消息,一是叫她看顾好陛下,别叫她轻易上前营了,二是说自己可能要过几日,等到前线稳固了才准备回来。
“她叫你托着朕,好让她在前营多待几日?”秦玅观回首,重重靠上圈椅,屈着指头叩得扶手“哒哒”作响,“这个唐笙——”
知妻莫若妇,秦玅观心口冒火,但又能明白唐笙的苦心。
她留在那,既是想等等方箬,也是想替秦玅观稳定军心。
皇帝御驾亲征至蕃西的第一场仗必不能输,这关乎着士气与反攻态势。值此大战,前营若是有主帅坐镇,将士们心中便更有底了,大多数人都会有种此战必胜的心理暗示,毕竟仗若是要输,多数主帅必然会为了保命躲得远远的。
唐笙代表着秦玅观的意志,唐笙在前营某种意义上就是皇帝在前营。这第一场仗她本该坐镇阵前的,奈何这风寒来得很不是时候。
想清了这些,秦玅观心中的火气便熄灭了。
她揉揉眉心,强迫自己多关注整个大齐的战局。
一连两日,秦玅观都是一气饮药,就连用膳也比往常多了。她期盼着自己快些好起来,能早些翻身上马,将唐笙这个犟种带回来。
三日后,秦玅观的气色好了许多,咳嗽也少了。趁着一个有暖阳的正午,秦玅观带着能顶替唐笙的禁军都统亲赴前营。
战报也在此刻送达。
秦玅观在马背上读罢,御马的动作都轻巧不少。
第一场仗,大胜。
丹帐人的锐气已挫,在溃逃回凉州的路上被唐笙设下伏兵抓了个七七八八,唐笙还故意叫人放回去了些伤兵,好叫丹帐人自乱军心。
秦玅观回忆着书信上的词句,眼角上扬。
方十一打马上前,想要提醒陛下扣好披肩。
“陛下!”方十一道,“您这——”
“胜了。”秦玅观未等她说完,语调里压着喜悦,“唐笙打了场胜仗。”
方十一愣了下,恭贺了陛下,也添了几句夸十九的。
秦玅观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方十一抿唇,暗自腹诽了两句——陛下那以唐笙为傲的神情太鲜少了,若是还在宫中,十一毫不怀疑陛下会直接下诏褒扬她。
马蹄声响了许久,令箭一亮,一行人顺利入营。
秦玅观并未惊扰众军士。入营时,唐笙尚在中帐议事,她在她的住处待了小半个时辰,实在等不到人才决心到中帐一探究竟。
帐帘开了一角,重叠的身影挡住了缝隙,唐笙并未觉察秦玅观的视线。
她正与诸兵官商议防线推进与追击间距的事。虽是胜仗,她也未忽略兵官们战后述职。
在听得有人不顾战线,光凭勇猛追击,迫近凉州城下时,唐笙背过身,面上已有不悦。
述职兵官还在夸赞自己的勇猛,唐笙终是打断他。
“你是勇猛。勇猛到不顾性命。”
兵官还以为唐笙这话是赞许的,神情得意了好些:“末将谨记大人训示,为官者要为先,不得龟缩人后——”
唐笙打断此人:“本官是说过这话,可没教你拉着军士送死。”
“急功冒进并非勇猛,你若是个军士,本官必然奖赏你。可你是兵官。”她回眸,不悦的神色激的众人纷纷垂首,“今日是王将军回援及时,丹帐人也未就城还击。若没有这些,你同你的人,就是去送死。”
“派出追击五部,唯独你部死伤过半。此番邀功,你也未提及那些因你冒进丧命的军士。”唐笙顿了顿,继续道,“战前,本官也曾说训示过,一切依军令行事,只准追击八十里。你全作耳旁风了么?”
“大人?!”兵官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
“你若再多说一句,本官便奏陈陛下将你革了。”唐笙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人将他带下去。
亲兵一左一右夹起冒进兵官,兵官却凭着蛮力挣扎起来。
蓦地,帐外响起一道清泠泠的女声。
“那便革了。”
方十一打帐,秦玅观负手入内,视线于唐笙交汇。
唐笙又惊又喜,待瞧清秦玅观幽暗的眼睛,又顿感大事不好。
“唐大人要举荐谁顶替此位?”秦玅观微仰首,信步上前。
中道两侧,兵官们已跪成一片,半晌不敢抬眸。
唐笙快步下台,欲要跪拜行礼,但刚躬身,秦玅观的掌心便托住了她的臂护。
两人心照不宣得对了对眼神,虽都未说话,但都知晓对方想说些什么。
唐笙用眼神说:“病好了么,就往前营跑?”
秦玅观用眼神反诘:“得诏了么,就敢赖在前营?”
相视不过一瞬,她们交换了位置,唐笙从主帅位归至臣子队列,秦玅观扶袍落座。
“还有事要议么。”
这话是对唐笙说的。
唐笙俯身,恭恭敬敬道:“回陛下话,无事要议了。”
“那便散了。”秦玅观敛眸,顺手揭了唐笙案上的茶盏,指腹抵着瓷壁试探温度。
脚步声渐远,视野也更为宽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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