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女帝拯救中: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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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快些下来吧,这不合规矩!”

    “殿下,您小心些,莫要摔下来!”

    “殿下——”

    ……

    “你快下来!”秦妙姝展开双臂,想要托住她。

    耳畔是各式各样的声音,秦长华听不到,也顾不得,她只想快些翻进去,同弘安姐姐说上几句话。

    手使出的劲儿更大了,足底的疼痛也淡去了。

    秦长华激动之下会错了意,蹬墙壁的巧劲没使对位置,手臂滑了下。

    心跳一滞,低头间灰尘簌簌落下,瓦片碎裂声和惊呼声响成一片——这琉璃瓦实在不够结实,在她动作间滑落了几块,坠落感拉着她下跌。

    就在秦长华以为自己要结结实实摔在石板路上时,一双结实的手臂托住了她。

    绯色的袍摆将她包了个圆,小长华怯生生地抬眸,瞧见了一脸无奈的唐笙。

    看清来者,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庆幸接住她的是一向开明的唐总督——她大概只需撒个娇,唐总督便不会将她今日的作为报给陛下了。

    小萝卜头讨好一笑:“唐大人,我就是闷久了,想找弘安姐姐——”

    “您不必报给陛下了,我下回不会了。”她揪着唐笙的衣袖拉了拉。

    话音未落,唐笙便递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默默将她放下。

    秦长华的心咯噔了下,忽觉大祸临头。

    果不其然,唐大人侧身后,她就瞧见了面色不佳的陛下。

    眨眼之际,陛下推开方姑姑的搀扶,径直朝她走来。

    红墙内外,成片的宫人跪下,为御驾让出一条道来。

    压迫感如影随形,激得小长华双膝发软。

    云纹缎面靴停在了她面前,上边染上了不易觉察的尘埃。

    第153章

    “抬起头来。”

    秦玅观的声音飘了下来, 字字清浅,但足够令听者胆寒。

    “衣冠不整,上墙揭瓦, 成何体统。”

    秦长华心中委屈,听着忍不住撅起嘴巴。但她不想在一大群宫人面前哭出来, 撅着撅着就咬起了唇瓣, 胸脯起起伏伏。

    尚宫自知未尽阻拦之责犯下大错,跪地时半身一直在轻轻颤动。宽袍摆近时,她无比焦心,险些因为呼吸不畅晕厥过去。

    “愣着作甚,替太女整理好衣冠。”

    尚宫终于能喘上气, 大口吸了几回,忙躬身上前,替秦长华穿靴。

    小萝卜头被宫人夹着起身,掸去了舄袜上的尘土,套上了皁靴。脚底板因为磨了太久墙壁发了烫, 隐隐作痛,秦长华一瘸一拐地走了两下, 抬头时刚好对上唐笙略带责备的眼睛。

    她缩了缩脑袋, 于身前交叠手腕,做出认命等罚的姿态。

    “你瞧着像是憋了许多话。”秦玅观逆着光微偏首,面部轮廓被光亮模糊了,瞧不清神色, “是朕冤枉你了。”

    她明明扬着尾调,可旁人听起来却不像询问, 更像是质问。小萝卜头的抖三抖,忙重新跪下。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陈述实情, 不愿对秦玅观说一句假话。这表面顺从谦谨,实际方头不律的内里,也不知到底从了谁。

    “陛下,臣自打在听风园学射御之术,每每经过颐宁宫总是不由自主地思念弘安姐……公主。”

    她先忏悔起自己的失仪,请求秦玅观降罪,之后才说起心中所想:

    “从前弘安公主拼死抱着小臣抵挡流矢,这份恩情小臣铭记于心。古语有言,‘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小臣在深宫中少有亲近之人,今日听得阵阵胡笳,声声哀凄,以为弘安公主遇上了什么,想要探寻,却因礼法不得通融,只得出此下策……”

    引经据典,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摆着事实向秦玅观求情,叫人不好随意驳斥。

    秦玅观的当阳穴跳了两下,听得既欣慰又窝火。

    方才已经点拨过了,她不想当着一众人拂了嗣君的脸面,刻意压了压灼灼的怒意。

    “把门打开。”秦玅观令道。

    宫人应声,迅速推开厚重的宫门,分立两侧。

    秦玅观在闷重延长的声响中看向秦长华,音调严厉了几分。

    “为君者,当从正门入内。”她指向朱门,掷地有声道,“你是嗣君,不行旁门左道。”

    门扉大开,宫墙内的人,由秦妙姝牵头,一齐跪迎。

    一栿之隔,极具压迫感的御驾与跪地者对比鲜明。

    秦玅观的视线掠过面如死灰的秦妙姝,紧绷着的心弦有片刻松动。

    她不想瞧见这张与裴太后相似的脸,也不想因为太后的过错惩戒这个无辜的孩子。

    秦玅观阖眸,鼻息归复平缓时,心也软了。

    “罪臣秦妙姝,叩见陛下——”喉头梗着苦涩,张口时秦妙姝声调已显破碎。

    开口前,她本惯常性地称呼她为皇姊,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无论是从血脉,还是从作为,她都不配这般称呼她了。

    秦妙姝羞愧难当,如果可以,她更希望秦玅观今日不令人推开这扇门。

    在这明媚的阳光下,她觉得自己成了沟渠中翻涌的硕鼠,露在光耀下该死,淹在河沟也该死。

    她不敢瞧秦玅观,也不敢瞧已是太女的秦长华,眼中蓄满了泪水。

    秦玅观垂眸只一瞬,旋即仰了仰首。

    “既要行孝道,也要顾及用功。”

    陛下容她居于深宫照顾母亲已足够仁慈了,秦妙姝终日惶恐不安,等待降罪,从未恳求秦玅观的宽恕。

    这句话虽短,但已一锤定音,彰明了秦玅观的态度——这意味着秦玅观容许她继续在宫内陪伴秦长华读书,也未曾废除她宗亲的身份。

    秦妙姝僵了僵,再抬首时,陛下的身影已经远去,仪驾协行。

    她叩首,俯仰之间,早已泪流满面。

    小长华跃过地栿奔向她。

    秦妙姝展臂相拥,被冲得半身后仰。

    *

    呈送御旨的队伍在十一日抵达辽东,由官驿差员与夏属官出城相迎。

    战时城中的宵禁更为严苛,呈旨官员到时已是子夜,夏属官也是拿了方清露的手札和亲印才得以办差。

    马队一路向前,领队官员同夏属官谈起沈长卿的居所,预备着明早传旨。

    “衙门厢房人多眼杂,多少有些吵闹,不利于沈大人养病。方大人寻了临近府衙的僻静住所,由林大人调拨兵丁方位,以保沈大人无虞。”

    “大致在哪个方向?”传旨官问。

    夏属官指明了方向,传旨官随她远眺,眯起了眼睛。

    “怎么瞧着有火光?”夏属官也瞧出了不对,屈起眼探看。

    身后响起老差役的声音:“这情形,怕不是走水了!”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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