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女帝拯救中: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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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府,夜幕还是那样的平和。

    破庙中,沈崇年叫人时刻警惕破庙外的动静。

    “你只有一条路,那便是为父给你挑的路。”

    话音落下,沈崇年好似有些后悔过早说出心里话了。他抹去沈长卿眼角的血水,努力想挤出个慈善的笑来,被烧伤的脸却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更显扭曲。

    “长卿啊——”他的呼唤那样热络,好似昔日的所作所为都是发自内心地为沈长卿考虑,“你想过吗?你从前做过的那些事,递给为父的每一封信,都是秦玅观日后除掉你的由头。”

    “你不是没试着融入她们,可她们接纳你吗?从前有唐简,如今她又有了唐笙,有了那些个女卫……你不重要,作为她手中一枚棋子,一点儿也不重要。这些年,她给你授过什么实权吗?你推心置腹,她有一丝一毫的感动么?”

    这些年来,沈长卿担着至高虚职,参与进政令的制定与推行中,竭尽全力,殚精竭虑,可秦玅观没有哪一次真正给她放过实权。

    面颊被三根指头点着,只有指尖一点触碰,凉意顺着沈长卿心底的裂缝爬了上来,隐匿于心底的微妙愁思与不甘交织成碎石与尘埃,顺着裂隙簌簌落下。

    “崇宁三年冬日,那场谋刺,若非有你递信,早前也不会进展得那样顺遂。”沈崇年直起身,“更早之前,你递出的信呀,更是弥足珍贵。这些,你觉得她日后查不到么?”

    “长卿呐,别傻了。”

    “为臣者,一生困于一个‘臣’字。终身为臣,那这一身便都捏在旁人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何用,还不是落得为父如今的下场。”

    他好似在说给沈长卿听,又好似在说给自己听。

    “诸位说,是不是啊?”沈崇年侧身,视线扫过周遭的随从。

    这些人多是政治斗争中被放逐的失败者,也有些是触犯律法沦落为流民难以翻身朝官,沈崇年的话,正中他们下怀。

    随从们纷纷称是。

    “人吃人呐——”

    “你不吃他们,就要被他们嚼得骨头渣都不剩。”

    沈长卿眼眸灰暗,因为脱力半跪于地,怎么也抬不起颈来。沈崇年扶膝,躬身侧首,只为看一眼她的眼睛,见到她的眼眸彻底灰暗了,这才抛出了最终目的。

    “秦家的江山如今也该换人了,你姓沈,为父做了皇帝,你便是皇女,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莫过于此了。”他道,“只有为父才是真心为你考量,你同为父说说,你手上,知道哪些把柄,你扶上去的,又有哪些人可用,辽东与北境的布防又是怎样,府库存粮又有多少……”

    “将这些通通说与为父听,为父替你做主。你想要实权,为父统统给你。你是父亲的女儿,为父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我们父女应当相依为命。到时候……她秦玅观不是做过太女么,你也是太女……”

    “这世上只有父亲不会杀你,一切都包容你,真心待你,你明白么?”

    沈长卿低低笑了,笑意依旧温和内敛,只是上扬的唇角更显苦涩了。不知怎的,沈崇年从她的神情中觉察到了讽刺和挖苦,面容一下冷了。

    沈长卿说:“父女?”

    她药效未退,音调极轻,沈崇年误以为她说了谁的名姓,特地凑上前去。

    沈长卿瞧着他这副模样,又想起了他逗雀的模样。

    雀能给他逗趣,她能给他带来利益——她和鸟雀一般,在沈崇年眼中没有差异,都是物件罢了。于自己而言效用不小的物件损伤了,自然着急寻回,用不上了自然抛却,反正都是他的罢了。

    句句为她,表象上也好似为她考量,实则只想利用她,盘剥干净她的价值。

    “什么,你说什么?”沈崇年语调急切,凑得更近了。

    沈长卿半身轻晃,沾满血污的衣袖随着小臂的上扬轻晃。

    她看到了自己指节处复发的冻伤,看到被灼烧被捶打后留下的创口,沈崇年却只盯着她的口型,期盼立即听到有用的名字。

    沈长卿怎能不恨他。

    “你想听什么?”沈长卿问。

    “名字,把柄,北境布防,府库情形。”沈崇年答。

    “你再近些。”沈长卿虚弱道。

    沈崇年不喜她称自己“你”而非“您”,不悦地蹙了蹙眉,但没有立即发作。

    他顺着沈长卿的动作贴近了好些,正要听到她说话,却觉得颈间一痛。

    银簪像离弦的箭那般精准命中沈崇年颈间要害,沈长卿灰暗的眼眸迸发出令人胆寒的光亮,犹如利刃,深深地扎在沈崇年身上。

    皮肉撕裂声在耳畔炸开,簪子扎穿了沈崇年的脖颈,沈崇年还未觉察到痛楚喉头便已喘不上气了。

    低哑的哀嚎从溢满血水的喉头发出,闷重,粘腻,宛若风中舞动的枯叶,即将消逝在人世间。

    对上沈崇年愤恨的眼睛,沈长卿松手了,鲜血沾在她的手侧,随着她垂手的动作慢慢滑落,汇聚到指尾。

    沈崇年被火烧伤的那只眼睛掀起一点眼皮,完好的那只眼则死死盯着她。

    沈长卿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于沉默间嘲笑他的无能和疏忽。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周遭的护卫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回神时沈崇年已经握着几乎扎透脖颈的簪子,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几大步。

    他抽出护卫的佩剑,劈向沈长卿,却在动作时跪坐于地。

    饶是这样他还是几回尝试以剑支地,想要起身亲手杀了沈长卿。

    随从围了上来,沈长卿撑起身,直面跪地的沈崇年,使出全部的力气高声道:

    “都别动!”

    随着她的呵斥声,破庙外升起了绵延的火光,甲胄剐蹭声响彻黑夜。

    “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着出去。”

    “杀我者罪加一等,知错能返,反倒能保住一命!”

    人群中忠于沈崇年的几个人急于为家主报仇,逼近了沈长卿。

    沈长卿则揪住沈崇年的衣襟,夺去了他手中的长剑架在了他的脖颈间。

    厮杀斗械声响起,一时间,破庙内外围满了人,沈崇年安排在外线的护卫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火光围成的圆圈一点一点收紧,将破庙推于中心。

    百十位官军涌了进来,将破庙中的人团团围住。

    沈长卿的身形被照亮了,摇曳的火光中,她摇摇晃晃地靠近沈崇年,拉得很长的身影映至地栿处。

    她俯瞰着他,像他从前俯瞰跪伏于地的自己一样。

    “父亲?”

    “句句为我?”

    “我此生最恨的,便是自己姓沈。”

    沈长卿红了眼圈,字字泣血。

    “你……”

    沈崇年喉腔里满是鲜血,吐词含混。

    “你以为这样便赢了么——”

    “你我,结局,必然……相同……”

    剑锋随着沈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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