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女帝拯救中: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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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不见。

    唐笙唯一庆幸的是,平头百姓反倒在这个时候团结起来,应了官府号令搜寻钉螺清杀,自发搜山采摘草药。

    离京第二十日,便有人在唐笙驻守的县衙击鼓鸣冤。

    他们行了数十里,只为来此状告囤积国库调拨的药物转售医馆的县令。

    唐笙并无问罪地方官员的权力,她书折递交秦玅观,隔日便得批复。紧接着御林司的人也赶到,捉了一批人进大狱。

    方箬和十八入内复命时,连日劳碌的唐笙握着写给秦玅观汇报疫情的折子,倚墙睡去了。

    她们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悄悄退出了唐笙卧房——唐笙这个拼命劲儿和陛下越来越像了。

    这几日,她们在幽州和京城两线奔波,今日收到陛下诏旨需得回京复命,此番前来正是告知唐笙的。

    念着唐笙劳累,鲜少休息,她们没叫醒她,只留了一张讲清状况的字条便打马回京了。从幽州到京畿的这一路,官道皆有军士看守,闲杂人全部清空,她们策马疾驰,速度极快,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京城了。

    京中倒还安生,未见幽州乡镇的惨状。方箬和十八边走边观望,竟从这熟悉的风景里觉察出了新鲜感。

    她们赶在日落前入宫,由宫娥引去消杀了一番才得以入殿。

    十八两旬未曾面圣,方箬则是一季未曾面过圣。二人隔着帘幕望去,皆觉得秦玅观的步态更沉重了,人也有沉疴缠身,难见好转之态。

    “幽州如何了。”

    “回陛下话,唐大人说,再有两旬染疫者将至高点,态势不久便会向好。”

    秦玅观颔首,拨着念珠低低道:“她如何了。”

    方十八迟疑了许久,终究没有说话。

    方箬答:“前些日子操劳过度,感染风寒,现下已经大好。”

    念珠声停了,五屏椅上的人轻叹息:

    “你们回去后,传朕口谕,叫她不要熬坏了身,该歇时便歇着,朕另派人去。”

    方箬应声称是,倒是方十八抬起头来,巴巴地看着秦玅观。

    “说罢。”秦玅观望着她。

    十八哽咽了声:“陛下,您召十九回来罢,她在那迟早要累出病!”

    “她在那儿,乡民仰仗她主持公道,大事小事都要她来处置。十九眼底亦容不得沙子,处理起来不见手软,她一日睡不到两个时辰,日子久了得罪人是轻的,亏损了身体是重的。”

    秦玅观眸色暗淡了些,她也在折子里隐晦提过几次,可唐笙却从未正面回应过。

    这个犟种颇有种不把京畿和幽州的疫病平息了绝不回京的决绝气魄。

    秦玅观不喜强人所难,她虽忧心唐笙,却也明白她的坚毅,心中喜忧参半。

    “唐笙心中有决断。”秦玅观重新拨动念珠,“她有她的志气,朕不强人所难。”

    “可是陛下——”

    方十八讲起了秦玅观下罪己诏那日,唐笙的反应,也讲起了唐笙与染疫者接触的场景。听得秦玅观眉头紧蹙。

    “这个犟种是想把自己熬干了么?”

    念珠磕在书案上,引的殿内众人抬眸。

    秦玅观又觉得心口隐隐作痛了,忍不住躬起了身。

    “陛下!”

    “陛下,您怎么了?”

    殿内两方赶忙上前,方汀转身叫宫娥传太医去了。

    秦玅观缓了片刻,枕着抬起的那只胳膊,竖起食指,闷声道:

    “你们今夜赶回去,叫这个犟种滚回来。她若抗旨不遵,你们便将她捆回来治罪。”

    “若真捆回来,唐大人会忧心自己染疫,未至发病期,将疫病传染给您。”许久未曾言语的方箬说出了唐笙心中的担忧,“这才是她不回京的原因。”

    这不仅是唐笙所忧心的,她其实也担忧。

    秦玅观直起身,唇色泛白:

    “不论是否染疫,先捆回来,关进大狱。”

    第64章

    太医来时, 秦玅观已顺过气。

    方箬和十八退至一边,给太医腾出诊脉的地儿来。一圈人翘首以待,盼望秦玅观圣体无恙。

    秦玅观被盯得有些不适, 挥挥手示意她们下去。

    帕子落了下去,十八拾起, 交还给她, 起身时听得太医的叮嘱。

    “陛下,您忧思深重,腹脏结愁,需得好好歇息几日,待圣体康健了再理政……”

    忧思深重, 腹脏结愁。

    十八默念这八个字,铭记在心。

    太医退下后,秦玅观又勉励了她们几句,十八听来,总觉得她话里藏着话。

    方汀送她们离殿, 秦玅观望着三人的背影,心绪更乱了。

    太医诊脉的那片刻, 她想了许多。

    安稳日子谁不想过?如若能回京, 唐笙怎会不愿。

    在方十八讲述唐笙近况前,秦玅观都是记着这句话的,等到她听了几段十八说唐笙不要命地办差累得起病的话,她血气上头, 霎时将这些抛之脑后了。

    皇帝说过的话是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的。

    秦玅观揉着眉心,觉得自己今日干了件极蠢的事。她阖眸叹息, 将念珠拨得更快了。

    这几日,她辗转难眠, 睡着了也是多梦,唐笙的留的安神香囊和帕子都不管用了。

    昨夜秦玅观折子批累了靠着软屉榻小憩了片刻,醒来时望着藻井,记起了唐笙附在她耳畔得喘息和低语,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她从未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过,秦玅观忽然有些认不清自己了。

    回神时已至子夜,方汀端来了新熬制的药,秦玅观就着果脯用也觉得很苦。

    *

    天气转暖,白昼渐长。

    唐笙一早便带人进山采药了。

    刚从京城赶回来的方十八换了匹马,转头就循着足印进了山。

    显眼处易寻药草的地方早已被人扫了个干净,唐笙和乡民只得进深山碰运气。

    晨间的山林弥散着薄雾,清冽的露水打湿衣领,周遭静悄悄的,唯余鸟鸣和林涛滚浪声。

    山路难行,方十八左手按着刀柄,右手牵马,走得小心谨慎。

    她走了小半个时辰,太阳高升,明媚的光亮引得她不住的眯眼。穿过一片竹林,方十八终于瞧见了成群的乡民和差役。

    “瞧见唐大人了吗?”十八拉了个差役询问。

    差役扶腰直身,站在坡上和她一块寻找。

    “那呢!”差役指向不远处。

    方十八循着他的指尖望去,瞧见了一身灰衣头戴唐巾的唐笙。

    她穿着麻布圆领袍,前后衣摆卷进绦带,衣袖也束着,面朝土背朝天地混在摘药的短衣帮里,不仔细瞧,真发觉不了她是正四品的京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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