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女帝拯救中: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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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今来唯一的皇太女。

    再后来,庆熙帝驾崩,皇太女登基。

    秦妙姝暗自开心,她和母亲也算熬到头了。

    她皇姊的生辰登基成了天下人同庆的万寿佳节,齐承祚的忌日也被挪到了她生辰前三日,在遵从先帝遗命的前提下,允许宗室私下祭奠。

    从前没人会怀念这位先太子,宗亲又不得不碍于先帝遗命做做样子。这几年秦玅观继位,宗室里却多出了许多悼念先太子的言论。

    秦妙姝觉得着实可笑。

    不过,时至今日,秦妙姝早就淡忘了那些恩恩怨怨。

    她盯着撤下的瓜果,追着姑姑出了殿。

    望着她身影的裴音怜无奈地叹了口气,低低道:“还是稚子心性。”

    容萍笑着应声:“这不正是娘娘期盼的吗。”

    裴太后抿唇笑了:“她要吃便让她吃罢,你去同春明说一声,擦擦香灰便是了,不计较这个。”

    “嗳。”容萍应声。

    *

    宣室殿内,三法司众臣跪了几溜,将秦玅观的书房塞得满满当当。

    古来便有立春至秋分不得奏决死刑的惯例,正月、五月、九月更是断屠月,亦不得随意处决人犯,更何况万寿吉日便在几日之后,凡事讲究个积攒福德,亦不可随意杀人。

    这几日三司连用刑都慎重了许多。

    秦玅观昨夜一道御命,处决名单便又添了快二百人,若是遵从御命即日行刑,实在是不吉。

    三司官员左右为难,只得来劝谏皇帝。

    “陛下,《礼记》有言,‘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用始行戮’。”刑部侍郎引经据典,“更何况‘天有四时,王有四政,四政若四时,通类也。天人所同有也。庆为春,赏为夏,罚为秋,刑为冬。’眼下春已立,又在正月,陛下寿辰也在这几日……”

    秦玅观不愿听这些,她转着扳指:“一定要等秋后么。”

    “陛下,秋后问斩是惯例。”

    秦玅观冷冷道,“京中竟有茶馆明目张胆散布流言,不即刻斩杀,国法何在,皇室颜面何在。”

    流言至此,朝臣竟无人陈奏,实在是荒唐。秦玅观话虽内敛,却着实敲打了一番诸臣。

    “朕今日便要清了死牢。你们若是觉得大狱空旷,朕也不介意多丢几人进去。”

    众臣交换了眼神,谁也不敢再劝了。

    秦玅观叩响书案,念珠滑落:“正月一过,主谋曝尸城门,以彰国法。”

    “是——”

    朝臣们应得稀稀落落的。

    方汀目送着朝臣们远去,入内给秦玅观换茶盏,几次欲言又止的抬眸都只换来了秦玅观的漠视,便不敢出声再劝了。

    秦玅观似是倦了,阖上了眼睛。

    寂静的殿内回荡着念珠碰撞的声响。

    日晷落影缓缓移动,指向了午时。

    日头高升,主刑官在额前搭了个凉棚,抬头望日。

    “大人,一次性杀这么多吗?”差役凑了过来,低声细语。

    主刑官低头,赏了他个不耐烦的眼神:“你几时见过陛下收回成命的——”

    “带人吧。”

    差役小跑着下去传令,狱卒们便压着人犯出来了。

    他们许久没见着阳光,好些人走路都不大望得清了。

    不久,刑部大牢和临近的大狱前,已跪满了人犯。

    所有人都在等待炉中的那一炷香燃烬。

    那袅袅烟丝,寄托着囚犯的一线生机。

    可奇迹并未出现。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主刑官员高声唱令,无数道长刀在同一时刻落下,鲜血顺着石凼流淌。

    第46章

    春日里药膳进得多, 几场家宴并着万寿佳节,鸿胪寺和膳房采买不到的药材皆由太医院拨了,如此一来, 太医院亏空了不少。

    这几日户部的款拨下来了,医官们清算起开年来的药材亏空, 也预备起日后的用量。医官们忙得焦头烂额, 连唐笙也被抓来帮忙。

    唐笙惦念着年前没办完的事,便请愿跟着另几个医官和宫人一道出宫采买了,想要找找有没有能替换秦玅观老药方的那一味药。

    她是跟着宫中的队伍去的,照理说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休沐的方十八还是跟她同去了。

    唐笙走到哪, 人高马大腰跨长刀的方十八便跟到哪,店主和摊贩一见这阵仗,说话都客气了几分,道边游手好闲的混子也闪得远远的,弄得唐笙颇有种“大小姐出街闲杂人等统统闪开”的错觉。

    宫人和医官正和几家药铺扯皮, 唐笙寻了个机会同附近卖山货的小贩攀谈。

    “老伯,这山上朝元观的神医坤道这几日云游回来了吗?”

    老头耳背, 唐笙拔高了音量重复了一遍他才听清。

    “你说的是执一道长?”

    唐笙和方十八一齐点头。

    “回了!”说起执一道人, 老头两眼放光,“前几日还听说道长给猎户取了捕兽夹,治好了他的伤腿部,应是云游归来了!”

    唐笙和方十八对视一眼。

    “您两位啊——”老头咂嘴,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道长她恐怕不会见呐。”

    “为何?”方十八好奇道。

    “瞧见您二位的打扮, 多半是官宦人家。”老头摇摇头,“道长不会见, 给再多银子都不见呐。”

    ……

    唐笙和方十八本想上山碰碰运气,奈何唐笙今日时间有限,午正便要随着采买的宫人一道回去。

    车马驶过齐安门,便进入了禁宫外围圈。

    一路上,众人见到了不少提水的太监,以为是哪里走水了,方十八探出车窗观望,却未见着半缕黑烟。

    唐笙鼻子灵,马车驶道刑部附近便嗅道了阵阵血味。

    办差处的下水沟渠都是连着的,洗刷过的地面虽不见鲜红,但血迹实则被冲到了沟渠中,随着整个外宫的排水系统流动。

    “听方姑姑说,最近不该行刑的。”唐笙呢喃。

    方十八知道内情,她放下车帘,将唐笙按回原座。

    “照例,确实不该。但这回是出了大事。”方十八压低了声音。

    她们御前侍奉的比外臣消息要灵通得多,多多少少是听到了消息的。唐笙联想起最近的事,脑海里无端浮现了一道瘦小的身躯跪伏于地的场景。

    秦玅观当时看得那些纸笺写的好像都是些说书词,唐笙无意间瞥了一眼,看到的尽是些讲秦玅观杀弟囚父的荒诞之言。

    “该不会是那个说书人吧?”唐笙面露惊色。

    方十八颔首,唐笙联想起了沈长卿和秦玅观的交谈,一下便将所有的信息点连在了一起。

    秦玅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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