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女帝拯救中: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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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玅观刚加的三年寿命又折损了小半年。

    “散朝后落雨,陛下在檐下歇了会,身上沾了湿寒。回来又挨了风吹,半刻没歇着。”方姑姑也有些焦心,但却不太方便表现,“那说书人也是,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唐笙从药箱中取出调配好的安神熏香交给方姑姑,叫她先点上一支。

    “这是又魇着了。”唐笙道。

    秦玅观确实在梦魇。

    说书人写在纸笺上的两后相争,毒杀兄弟,胡人进犯,朝臣反叛,王朝覆灭的场景接连浮现。京城火光冲天,杀喊声不绝。

    回天乏术的秦玅观跪于奉先殿的父母的画像前忏悔,奇怪的是,她的心绪却分外宁静,就像是悬于心间的石块轰然落地,尘埃落定,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中。

    秦玅观眺望画上的字迹:

    “孝惠仁皇后江氏像”

    “理宗仁皇后江氏”这个称呼贯穿了庆熙年的实录,秦玅观即位后只能从实录的角落里搜寻一些关于母亲的记忆。

    说来也荒谬,母亲逝世时,秦玅观不到十二岁,头次清楚知晓母亲的名讳如何书写,还是在先帝假惺惺的悼亡书中。

    “江芜”

    “母亲”

    秦玅观呢喃,在这亡国的关头,她却只想要母亲一个温暖的怀抱。

    时隔太久,秦玅观早已记不清母亲的样貌。她垂首啜泣,再抬首,母亲竟已立在她身旁。

    母亲仍是年轻时的模样,笑容温婉平和。

    秦玅观于婆娑的泪眼间看到母亲矮下身来,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抚了抚她的发顶。

    母亲同她说话,秦玅观却什么也听不清。

    她想像幼时那样牵住母亲的指节,却只触碰到一片虚无。

    母亲的身影越来越朦胧,到最后像是月光下的一道残影,风一吹便消散了。

    秦玅观来不及起身,膝行上前,却什么都没抓住。

    ……

    唐笙取来温热的湿帕子,想要替秦玅观拭一拭掌心,却看到她的指节紧紧攥着身下的褥子,指尖已泛起了白。

    她的面容太痛苦了,眼角还有泪痕,唐笙轻轻唤她:

    “陛下——”

    秦玅观喉间有低哑的抽噎声,像是被遗弃的小兽绝望时的呜咽。

    唐笙眸光烁动,下意识俯下身来,想要听清她的话。

    耳畔的发丝落在秦玅观的面颊上,唐笙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含混呢喃:

    “阿娘……”

    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忽然断了。

    眼前浮现了新元日,秦玅观微仰首看向裴音怜母女时的情形。唐笙记起了她离开颐宁宫前轻晃的身形和顿住的脚步。

    唐笙的指腹抚过她的面颊,触碰到那片湿凉,动作轻缓柔和。

    “陛下——”唐笙鼻尖发酸,出声时带着闷重的鼻音。

    秦玅观的眉头稍显舒展。

    唐笙回神,接回宫娥新拧的帕子,去握她的腕子。

    秦玅观攥得紧,不肯松开。

    唐笙只好俯身贴近,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

    许是安神香起了作用,秦玅观在唐笙贴近后指尖逐渐松开。唐笙松了口气,拨正她的腕子,还未来得及远离便被秦玅观攥住了指节。

    她想要抽离,秦玅观反倒扣紧了些。

    直至十指相扣,榻上的人眉心才彻底舒展开来。

    唐笙与秦玅观相扣的五指空悬着,不敢触碰她手背的肌肤。

    她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了方姑姑,方姑姑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松手。

    身后,医官们的脚步声近了,唐笙心中焦急,但也不敢动弹,只能祈盼秦玅观早些醒来。

    第42章

    下半夜睡了个安稳觉, 秦玅观醒来时脑袋难得一片清明。

    她偏首,看到伏在榻边的人,神色微僵。

    视线下移, 秦玅观又看到了她们相牵的指节——她手背在上,掌心贴着掌心, 紧紧扣着唐笙的五指, 而唐笙的指节却是松开的,颇有种无奈之下放弃挣扎的感官。

    秦玅观鼻息一滞,一股热意沿着脖颈蔓延开了。

    晨光熹微,殿内候着的宫娥皆在打瞌睡。秦玅观扫了几眼,视线又落到了唐笙身上。

    昨夜她起得匆忙, 面上未施粉黛,白皙光洁的肌肤衬得眼底的鸦青更清晰了。

    她眉眼生得淡,敛眸时会显得没什么精神,温温和和的,但直挺的鼻梁又添了几分英气, 因而笑起来明媚之余就又多了些昂扬的气度。

    细想起来,秦玅观已经许久没见过她的笑容了。

    不知过了多久, 方汀打帘入内, 惊动了昏沉的内殿,秦玅观才松开指节,撑起些身。

    唐笙随着她的动作苏醒,活动了下发麻的臂膀。

    方汀示意宫娥们下去, 只留下了唐笙。

    “陛下。”方汀道,“太医说您得静养两日, 今日的早朝……”

    秦玅观没什么精神,她由唐笙搀着, 躬着背脊坐起了身,素衣之下是难掩的病倦。唐笙觉着,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今日停朝。”秦玅观缓了缓道,“召阁臣和沈长卿。”

    方姑姑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您都这样了,还惦念着理政呢?”唐笙在沉寂的这片刻出声。

    秦玅观没料到她会这样说,怔了片刻才道:“哪样了?”

    许是她病怏怏的缘故,唐笙没从她的语调里听出隐忍的怒意,只觉察到了困惑和好奇。

    唐笙不语,秦玅观也不为难她,只是探出一只手,示意方汀扶她更衣。

    刚起身,迈下脚踏,秦玅观的脚步便显出了虚浮,还是唐笙闪到她跟前托了一把,她才未倒下去。

    秦玅观半个身子倚着唐笙,微颔的下巴好似枕在她的肩上。

    她又嗅到了帕子上的味道,淡淡的,好像是从唐笙肩颈间散出来的。

    “陛下——”唐笙声音闷闷的。

    秦玅观倚了片刻,终于道:“今日不理政。”

    唐笙的眸子里倏地闪烁起了光点,托在秦玅观腰际的手更有力了。

    “我扶您到榻上去。”

    “好……”秦玅观语调里似是藏着些无可奈何。

    听得此话,方姑姑甚感欣慰,悄悄退了出去,给秦玅观温药去了。

    殿内只剩唐笙和秦玅观两人。

    秦玅观穿的薄,唐笙又是盖被又是披衣,生怕她再冻着了。

    秦玅观分外安静,一一配合。

    于是方姑姑进来后,又将药碗交给了她。

    唐笙弯着腰喂药分外累人,秦玅观喉头微动,低低道:“坐吧。”

    “微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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