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女帝拯救中: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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玅观的神情。

    “溜须拍马,油腔滑调,贫嘴奉承。”秦玅观连说三个词来总结唐笙的话,面上却略带笑意。

    唐笙抿唇笑:“说的都是实话。”

    秦玅观立起食指,唐笙瞧见了她新换的宽戒——这回是白玉的没有宝石。

    “面上糊了一片。”秦玅观的指腹擦拭着面颊,无奈道,“朕可没赏你黥刑。”

    唐笙忙翻过帕子,换了干净的那面擦拭起面颊。

    第36章

    秦玅观三更天才准备歇下。

    唐笙屏住鼻息, 替她更了衣。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唐笙指尖的动作顺畅了许多。

    秦玅观散了发,倚榻读书。唐笙不好掩下帐帷, 便在榻尾立着,方便秦玅观传唤。

    “你。”秦玅观卷着书册, 晃了下手腕,

    唐笙会意,当即矮身坐在脚榻边。

    不知过了多久,榻上的人手腕才垂下,压在了打开的书册上。

    唐笙打了会瞌睡,清醒时秦玅观已经睡去了。

    陛下的睡容很安恬, 白日的凌厉都随着阖上的眼眸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眉心凝着的愁绪和病倦。

    未施粉黛的陛下眼底的鸦青有些深,唐笙掩帐的动作又不自觉地轻了几分。

    吹熄了烛火,唐笙轻手轻脚地退到殿外。

    秦玅观说留人当值了,实际门口只有一位棉被捂头的宫娥和两个倚着墙角睡去的小太监。

    唐笙半只脚已迈出门槛, 扫了一圈后又缩了回来。

    垫了氍毹的地面和大通铺的质感没有太大差别,唐笙折到帐帷边, 裹紧了衣裳, 靠着榻尾睡去了。

    秦玅观这几日总是梦见旧日的事,醒来总是无比怅然。

    今夜她又梦到了母亲。

    她还是五六岁的模样,躺在母亲怀里,听母亲念话本。母亲的声音轻柔, 念叨喜欢的段落总会垂首来蹭她的鼻尖。秦玅观揪着她的衣领咯咯笑。

    画面一转,秦玅观孤身立在门外, 踮着脚尖探看屋内的场景:

    产婆们端着血水进进出出,母亲躺在帐帷里, 双眼紧闭。

    她想冲进去,衣衫却被太监揪住,已是皇帝的父亲挥了挥手,太监们稍稍使劲便将她拽了回去。

    产婆抱着褥子包裹的婴孩出来,皇帝笑逐颜开,又唤她来查看。秦玅观望着那皱巴巴的婴儿,心里却还在惦念殿内的母亲。

    那一夜她怎么也睡不着,听得轰隆的雷雨声后,秦玅观起身查看,身上湿了大半的方汀冲了进来,给她裹了件衣裳,便将她塞进小轿里。

    小轿颠簸,帘幕在风雨冲击下开开合合,秦玅观伏在窗边,看着方汀不停擦脸。

    再后来,她就见到了躺进棺椁的母亲。

    这个梦重复了太多遍,起初醒来,她的眼角还有泪痕,而今秦玅观只是睁开眼睛,望着明黄色的帐顶。

    她撑起身,撩开帷幕,看向明窗外的天空,视线被蜷缩着的唐笙吸引。

    秦玅观趿上木屐,坐在榻边数着数等她醒来。

    喉间不适,秦玅观压着嗓子掩着口鼻轻咳了声,垂首时唐笙已然苏醒。

    “怎么没回去。”秦玅观俯瞰昏昏沉沉的唐笙。

    “怕您身边没人。”唐笙扶榻起身,同秦玅观颠倒了视角,“天已经亮了吗?”

    秦玅观望着窗,没有说话。

    衣桁上挂着秦玅观今日要穿的衣物,唐笙背身去取,哈欠连天,转身时视线还有些模糊。

    “您要起吗,奴婢替您更衣?”

    秦玅观接了,却没要唐笙动手。

    她扣着盘扣,朝唐笙道:“叫太监去传宗正,朕今早就要见。”

    唐笙照做,回来时秦玅观已在梳妆台前落座。

    她被秦玅观身前的紫檀木梳妆箱吸引。

    那妆箱设计精巧,除了正面三个抽拉屉子,右侧还有个暗箱,阖上后便会遮住正面的抽屉,形制很像是雕琢精细的木门。

    镜子亦是可折叠收纳的,且不知比耳房里宫娥们用的那面清晰多少倍。这还是唐笙到来后第一次看到这么清晰的自己。

    秦玅观微偏着首画眉,看到了镜子里的唐笙。

    “会挽发吗。”秦玅观出声。

    唐笙点头如捣蒜。

    她穿来前就是长发,闲暇时也爱捯饬头发。初到这个世界时唐笙照猫画虎,模仿宫娥们的模样编起自己的头发,最后也没被管事姑姑发觉异样。

    她搓搓手,跃跃欲试:“像从前那样束冠吗?”

    秦玅观抚着发:“寻常女子那样的。”

    唐笙:“?”

    “朕今日带你回唐府。”秦玅观将篦子递给她,“微服出行。”

    唐笙脑袋转得飞快:“您是要寻阿姊写的见闻录?”

    “唐简去前一直圈在府里,未曾同外界有过联络。”秦玅观道,“这见闻录要是真存在,那大概就在府里。”

    有关于唐简的信息,秦玅观总是不吝于告知唐笙的。

    唐笙梳着她的发,指尖没入柔软的发丝中。

    她的发质很软,唐笙抚着指尖的动作不由得放轻了,生怕弄痛她。

    秦玅观觉着颅顶像是挨了落叶,触感轻柔,有些发痒。

    “你下手重些。”秦玅观道,“无碍。”

    唐笙听了加重了些力气,但还是跟狸奴舔人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宫娥进来传报,唐笙才收了手。

    秦玅观抚鬓,指尖触到了柔顺的纹路。

    “你同朕编了小辫?”

    唐笙从秦玅观身侧擦过,推近了梳妆镜。

    “您瞧,是不是很合您的仪态?”

    秦玅观左右偏头,不得不承认唐笙手巧。

    她平日里常编髻,方便佩戴各式冠冕。唐笙编得细致,成果近似大气的朝云近香髻,但细瞧起来却多了几分明媚的俏意。

    秦玅观从妆箱中挑了几样配饰,摘下了手上的扳指。

    “让宗正候一会。”秦玅观对寝殿外的宫女道。

    宫女应声退下,唐笙巴巴地望了眼秦玅观,秦玅观会意,朝她颔了下首。

    唐笙心情大好,轻快地退下了。

    *

    宗正隔着薄幕同秦玅观请安。

    薄幕里的人探出半卷书,扬了下腕子。

    宗正跟着书卷起身,战战兢兢侧立一旁。

    “朕有意从宗室中挑选嗣君。”

    秦玅观将摘录的名单交身侧的宫娥,再由宫娥转呈给他。

    宗正阅览完便撩袍跪下:“陛下春秋正盛,何不挑选皇夫绵延子嗣,以全春晖融乐。”

    薄幕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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