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钟意: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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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春节时和易远一起吃饭,当他提议让易远和楼颖离婚的时候,易远来路不明的那一声冷笑。

    原来。

    易忱终于找到了症结,原来那声笑背后的含义是笑他蠢,找错了劝说对象,不是他易远不想离婚,而是楼颖始终在坚持。要劝,就劝你妈妈。

    楼颖的执念让易忱无计可施,那是一种深浸痛苦也不肯放手的执念,哪怕现在易远生意不如从前,维系着婚姻也无利可图,她也愿意和易远继续捆绑着,要掉下悬崖就一起掉,要下地狱也要一起下。

    即便这毫无意义。

    许多执念本就是毫无意义。

    楼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因此她的执念更添加了一层锋利的铠甲,很难透过这层铠甲,看到她真正的心。

    易忱天真地以为只要离婚,楼颖就可以告别从前的一切,振作起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但现在看来,太难。

    “你吃吧,我要早睡了。”楼颖起身,面前的番茄牛腩汤一口未动。

    她走到卧室门口,回头看了看客厅沙发,那是易忱每周末回来睡觉的地方,高个子的小伙子,要委顿在那样狭小的沙发,腿都展不开,脚步踌躇一会儿,还是开了口:“我没钱租更好的房子,你回上海找你爸去,你是他儿子,他哪怕再败落也不会不管你,家里不会没有你的房间,为什么偏要跟着我?”

    易忱没有回头,依旧默默吃着饭。从楼颖的角度看过去,少年虽然垂着头,肩膀依然是舒展而挺直的,不塌。

    “也不必等到高考以后了,你爸不是早就要送你出国?现在就联系学校吧。”

    易忱还是没动。

    算是表明了态度。

    “随你,”楼颖也没了耐心,“反正我不会替你辛苦跑前跑后,你在哪里高考,考成什么样子,将来去哪里生活,会不会飞黄腾达都和我没关系,我早说过了,你自己的人生,不要指望别人。”

    哪怕是妈妈。

    砰,楼颖关上了门。

    易忱在满室寂静里端起碗,喝掉最后一口汤-

    悲伤同样具有边际效应。当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多一点,少一点,作用于人身上,其实不会有多大区别。

    只是需要更多消化时间罢了。

    邱海洋是第一个发现易忱最近不对劲的,话比以前更少了,好像总在出神思考什么事,两个人相约打球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易忱挥拍时倒像变了个人,生猛霸道,怎么看都是在泄愤。

    “不打了不打了,肩膀疼,靠,今天考试涂答题卡胳膊都哆嗦。”邱海洋撂下球拍,“我回寝室再刷会儿题吧,明天考英语,我怕考砸了,我妈说了,要是这次分班考试进不去火箭班,她就要找学校申请让我走读,在学校旁边租房子陪我一起住。”

    学校周围的小区基本都租给了一高学生和家长,尤其是高三生。尽管学校反复强调,寝室环境很好,更有学习的氛围,但家长们总觉得孩子应该放在眼皮子底下照易,起码晚自习回去了,还能给孩子做顿夜宵吃。

    “哎易忱,你家住哪?”

    易忱仰头喝完一瓶矿泉水,将瓶子捏扁。

    “走吧,回去了。”

    没有回答邱海洋的问题

    一周以后,分班考试成绩公布。

    六班一共四个人进了前三十,两文两理。

    六班班主任有点骄傲,却也没有太过喜笑颜开,毕竟尖儿都被掐走了,对于平行班来说不算公平。

    换班级,寝室自然也要跟着换,邱海洋和易忱双双离开,因此要请原寝室的室友们吃个饭。

    “你们吃什么?”

    “无所谓啊,挑贵的,反正你和易忱请客。”

    “行!”邱海洋是险胜,这次物理卷难,他凭着擅长学科的优势堪堪挤进前三十,这也意味着不必被老妈强行“圈禁”,高兴得脚步都轻快了,“走吧,二楼。”

    学校附近新开的汉堡店,楼上更安静。易忱一边跟着室友上楼,一边低头打字,明知楼颖不会回他,但还是发去了信息,告诉楼颖自己今晚晚点回家。

    “听说火箭班的课程进度会比平行班快。”有人讨论起听来的传言,“据说高二前两个月之内就会把课程全上完,之后的一年半时间都是高考总复习。”

    “差不多吧。”

    “那也太累了,天天都是高压。”

    “那也没办法,我还是觉得咱们比文科班好一点,你看那些学文的,背题都背傻了,这三年光是用完的笔芯都比咱们多一倍吧?”邱海洋发觉易忱落在了后面,于是回头,“我说,你也傻了啊?给谁发消息?”

    二楼人少。易忱将手机放回口袋,抬头的片刻,看见正对楼梯口的四人座位。

    还有座位上那个孤零零的人。

    于是目光停驻,脚步也不再往前了。

    钟吟前段时间生病,半个月没来学校,他是知道的。

    一开始只是疑惑,从十二班后门经过时瞧不见站在窗边吹风的那个背影了。一天,两天,三天,一连三天没瞧见,他实在忍不住,随便拦了个人问:“同学你好,请问钟吟在教室吗?”

    “钟吟请病假了。”

    男生面色沉下来:“她怎么了?严重吗?”

    “哦,不严重,听说是水痘。”

    易忱沉吟片刻,隐约有些模糊的记忆,好像自己读小学时得过水痘,会发烧,会有皮肤症状,那滋味确实不好受。

    希望她快些好起来。

    他依旧每天都会路过十二班,照例每天都往教室内望去一眼,再次看到钟吟,就已经是分班考试前夕了。

    这次在班级后门停驻的时间稍稍多了那么几秒,易忱想亲眼确认钟吟已经康复了。

    还好,钟吟看上去状态挺不错,只是脸上多了几颗未消的痘痕而已,她和同桌女生有说有笑,乱糟糟的大课间,笑声很亮。

    易忱也跟着笑了笑,完全无意识地-

    既然已经痊愈了,那现在

    隔着几步远,易忱看着坐在汉堡店里低着头的钟吟。

    她面前摆着纷乱无章的卷子和答题卡,装着杂物的餐盘被推到了一边,女孩用手遮住了额角,从他的角度,完全瞧不见她的表情,她的脸。

    这是一个自我防御的姿势。

    她在难过,说不定还在哭,但碍于公共场合,只能用这种方式挡住眼泪。

    这个忽然蹦出的猜测让易忱心中一紧,好像心跳都停了半拍,未尝感情的少年哪知女孩子眼泪的杀伤力,不必亲眼所见,只需想象她红着的眼,他就莫名慌得厉害。

    钟吟也会哭。

    她为什么会哭?

    能让她一个人在周末躲在角落掉眼泪,必定是非常非常严重的事。

    易忱压住这种令人飘忽的慌张,片刻冷静后,只有一个答案——因为这次的考试成绩。

    他看过学年榜了,当然也找过钟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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