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反派一体双魂的日子: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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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濮阳殊却是压的更紧了一些。

    而他的手,也从面具的边缘滑到后脑的系带。

    濮阳殊的力道缓慢而不容拒绝,居然带着微微的压迫感。

    他闻到濮阳殊衣襟上的酒味,心想他可真是醉了。

    苏茗任由濮阳殊掀开自己的面具,却在那一刻预备好了杀招,濮阳殊作为魔主,对自己这样可疑的人居然毫不设防么,明晃晃的将自己的命门展现在自己的手中。

    还是说,这殿内的幻香当真如此了得,再或者是濮阳殊饮的酒后劲极大?

    苏茗一只手虚笼着濮阳殊的脖颈,感受到他跳动的脉搏,一只手却与濮阳殊的手腕接触。苏茗触碰到他伤痕累累的手腕,触感很明晰,那是层层叠覆的伤口,新旧交叠,就在那瞬间,这伤口似是崩裂了少许,苏茗察觉到掌心的一点濡湿。

    苏茗:“……你在等一个人?”

    还是套话比较要紧。

    看濮阳殊神智不清的这样子,此时不套话,该何时套话。

    濮阳殊却没有其余的任何的动作,他像是没听到苏茗的问话一样,低垂着眼睫,眼神柔软,慢条斯理的把那张面具完完全全的从苏茗脸上勾了下来,抛到地上,发出落地的响声。

    苏茗凝起招数。

    濮阳殊的眼神依旧朦胧。

    濮阳殊:“我在等的人,当然是你。我挚爱的,哥哥。你忘记了么?没关系,你记得的,我都记得;你忘记的,我替你记得。只有这一夜,你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吗?明天晚上,我还能在梦里见到你么。”

    濮阳殊靠苏茗靠的越发近了,他几乎是贴着苏茗的颈窝,在他的耳边说话,苏茗能感受到脸颊上的微微冰凉,是濮阳殊的面具蹭到了他的脸。

    苏茗闭了闭眼:“……为什么戴着面具。”

    在自己的寝宫里,还戴着面具,着实是一朵亮眼的奇葩。

    濮阳殊的气息乱了一瞬,“我以为,你不会愿意看见我的,所以,每一次为你招魂,我都会戴上面具,以免惹你厌憎。这一次,我总算猜对了吧?不然,你怎么会戴着面具来见我。”

    苏茗慢慢散去了凝聚手心的灵力,该说他正是不设防么,命门都这样袒露,换个刺客来,濮阳殊应该早出局了吧。

    濮阳殊见他如此,却是猛地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下一刻,便握着他的手腕,拉着他出了大门。

    层层叠叠的帷幕拂过二人,苏茗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自己是来这里做什么的来着?

    莫名其妙的居然和恶名昭彰的反派濮阳殊拉起了手,看他架势,俨然是一副回忆曾经的模样。

    曾经。

    苏茗回头望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面具,指间灵光一点,那面具又重新回到自己手中。

    苏茗应和着濮阳殊的步伐出了大门,不知绕过了多少街道宫室,终于来到一处圆坛,这里是一处聚灵阵,有点点灵光汇聚着,飘到园坛的中央。

    园坛的中央,是一颗梧桐树,不过生的不太好,居然是半枯半荣之势。

    等等,不对,这并不是一棵树,这是两棵树。两棵梧桐树。

    两棵树同样高大,但状态却截然不同,一棵青翠欲滴,另一颗却是枯萎的状态,一些枝干上蕴着半死不活的死绿色,从某一段开始,再无枝叶,光秃秃的。枝干漆黑。

    此树应该是被砍断过,后来又用灵气强行催养,如今倒是生了枝干与一些树叶,但此树元气大伤,只是被丰沛的灵气吊着最后一口气。

    “是我把这两棵树移到这里的,这里灵气充裕,又合春荣之风,叶欣之水,用来养护树木,再好不过。不管是什么树,在这样的养护之下,也该痊愈,但是六年了,六年来,这棵树从未动容过,一直保持着六年前的姿态。”

    濮阳殊说完这句话,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既清醒又迷醉的眼神看着苏茗,恍惚的,苏茗觉得他的眼睛里居然像是带着期待。

    这时苏茗才发现他的眼神居然算得上柔软。他戴着面具,把所有的面容都隐藏在面具之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如果非要给这双眼睛做一个形容……苏茗只想起平静的湖泊。

    你怎么知道,这看似平静的湖泊之下,隐藏着多少暗流。

    苏茗道:“有志者事竟成,你这么在意这棵树,这棵树一定会再度焕发生机的。”

    苏茗看着月色下的濮阳殊,想伸手去揭开他的面具,却被他阻止,濮阳殊轻轻的敛下自己的眼睫,柔声道:“如果枯萎的树可以再度焕发生机,死去的人,是不是也能够复生呢?”

    苏茗离开了。

    他先是退开,离濮阳殊越来越远,濮阳殊却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眼神中逐渐带上些许的了然,像是早已预见了这样的结局。

    濮阳殊偏了偏头,披散的长发在夜色下散发出绸缎一样的光泽,眼神平静却暗潮涌流。

    “明天,你还会来到我的梦里么。我在这里等你。”

    “……也许。”

    苏茗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濮阳殊既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这不由的让苏茗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苏茗却也没有遗忘他进入濮阳殊寝宫看见的那柄剑,还有自己心口一闪而逝的炽热灼痛。

    还有这两棵梧桐。

    自己的心,为什么涨涨的。

    像是……有点心虚——

    苏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却是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了那副面具。

    说起来,自己怎么就任由他揭开了自己的面具?他坐了下来,却是把玩起手中的杯子,以转动杯子的方法排遣自己心头的莫名。

    濮阳殊,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的身上,又隐藏多少秘密。

    梧桐树下。濮阳殊却依然看着梧桐树。

    他抚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黑铁面具,又上前一步,摩挲起梧桐树的树皮,微微粗糙的质感从指尖划过,濮阳殊却恍若未觉。

    “哥哥……”他低喃着,声音放的很轻,像是害怕惊扰到什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见我的。你一定不会舍得,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如果你是来拉我入无间黄泉……那便快一点吧,不要总是让我等待,我已经等的太久了。”

    他缓缓的开口说道。

    哥哥。在你的心里,我究竟是什么呢?是你的弟弟。抑或是一个背叛者。再或者,是一个迫不及待想要摆脱的累赘。

    过往的记忆对你又算什么呢?是负担么。

    如果是负担,你又为什么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

    难道是来取他的性命的么?

    就算是这样,他也甘之如饴。

    先忍耐一下吧。不要让他看出什么端倪。

    自己是擅长忍耐的人,不是么。

    哥哥,是你主动回到我身边的,我再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哪怕是他自己。

    他的眼瞳乌沉沉的,像是敛尽了星光的黑夜。随后,他渐渐微笑了起来,微笑又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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