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虫剧本令我绝望: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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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撤离的手重新按回自己的下颌,解释:“没事,我没有被冒犯,我喜欢你这样。”

    “至于我说的问题……我做了一些没失忆前绝不会做的事情,所以感到有些懊恼而已。只是在生自己的气,和你无关。”

    卡约斯费解地看向温德尔。

    “你后悔什么?”他问,想起温德尔之前的目光,顿了顿,“后悔标记我?”

    温德尔脸上浮现出的愧疚说明了一切。

    就像是一块巨石从山崖滚落,直直迎面撞向卡约斯,把浑身上下的骨头顷刻碾碎,全身游走着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在眩晕和无措的间隙,卡约斯还是设法说出几句话,尽管语气麻木:“雄虫对雌虫的标记不影响再次标记其他的雌虫,我可以申请长时间前往战场,不再出现在你的眼前。”

    “等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温德尔抓住卡约斯的肩膀,俯身关切地看向他,两人姿势在无意间变得更加亲密。

    “我后悔,是因为我不应该标记你,你值得更好的。”

    卡约斯盯着他:“你就是最好的,其他雄虫不及你分毫。”

    “不,我不是。”温德尔苦笑,“而且我不是在说任何雄虫,我是在说,你应该是自由的,而不是被任何雄虫标记,这会让你处于被控制和命令的不利境地。”

    “你不会。”卡约斯想也不想地反驳,“而且在没有标记的情况下,我会直接死在暴/乱期。”

    “你不知道我会不会。”温德尔突然提高声音,带着愤怒和恐惧。

    卡约斯反而冷静下来:“温德尔,发生什么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温德尔的嘴唇抿成一条泛白的线:“你知道霍尔莱利的实验能被重启,那些动物实验品能被制造出来吗?

    “因为我把自己的基因和信息素提供给了他们。

    “是我支持这项实验走到今天的地步,目的的确是你知道的那样——我要杀死主星上所有的雄虫。

    “你也是雄虫。”卡约斯皱眉。

    “是的,在行动的最后一步,我会自/杀。”温德尔温柔地告诉他,“所以我才说这一切是错误的,你不该被一只即将死去的雄虫标记。”

    在战场上,自/杀式袭击是巨虫族惯用的手段,有时也会成为虫族的手段,卡约斯对此并不感到过于惊讶。平心而论,他并不希望温德尔自杀,但如果温德尔执意如此,他知道自己会追随温德尔到底。

    所以他真正注意到的是另一个问题:“录像中的雌虫——伦多——他说有两只雄虫在背后操纵,另一只是谁,需要我为你杀死他吗?”

    “这就是真正的问题所在了,”温德尔脸色沉下,“失忆前,自始至终我都不知道,这个项目的背后还有另一只雄虫的存在。”

    第102章 第 102 章

    卡约斯的眉毛因为困惑而皱起来:“我以为是你发起了这个实验。”

    “我只是一个支持者, 或者说我认为我是唯一的支持者,为他们提供信息素和基因样本,以便研究出能够释放雄虫信息素的动物, 雌虫们就可以用这些动物替代雄虫的存在。”

    “然后呢,你想自己杀了所有主星上的雄虫?”卡约斯沉思, “我可以帮你, 但我没法对亚利克下手,他是我的亲弟弟。”

    他顿了顿, 低声说:“如果你要杀死他,我也许会阻止你。”

    自从恢复记忆后,温德尔第一次露出半个微笑,眼睛中的阴影减淡了少许:“谢谢你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 但我知道自己的局限。”

    “我不准备自己动手。”温德尔话锋一转,“你还记得我们在荒雾林星上被动物实验品攻击的几次经历有什么共同点吗?”

    “你的信息素。”

    “是的,”温德尔说,“这些实验动物被制造为散发雄虫信息素的同时,会攻击所有释放自然信息素的雄虫,不仅是主动释放,日常腺体泄露的信息素也包括在内。”

    “一旦雄虫被发现, 这些动物就会穷追不舍,直到确认雄虫已经死亡。”

    温德尔走到窗户前,卡约斯站在他的身边, 顺着温德尔的目光向下看去。

    在二号仓库的前面, 几个巨大的笼子正摆在草坪上, 几只雌虫保持着谨慎的距离在一边观看笼子里的猛兽进食的画面。

    大小不一的肉渣从它们的嘴角掉出来, 洒在笼子的底盘中,被机器随时清理干净。

    “它们会用同样的方式啃食雄虫的血肉。”温德轻飘飘地说。

    “但不会攻击雌虫?”卡约斯问。

    “实验一开始是这样的, 但现在……我也不确定了。”温德尔说。

    他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如此疏忽,明知道自己正在制造一群怪物,却放任他们在遥远的星球肆意生长。

    在二十几年的虫族生活中,虫族的扭曲价值观不断侵蚀着温德尔的性格,让他本就摇摇欲坠的精神状态濒临崩溃,而这个实验就像是让他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在真正绝望的时候,人会忽略很多细节,自欺欺人,催眠自己把一切漏洞合理化。

    现在想来,当时的温德尔也许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去死——死亡是逃避痛苦的完美方案,但在此之前,只有忒西弥同伴的安危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事情。

    如果所有雄虫都死去,忒西弥就再无后顾之忧。

    “温德尔。”

    温德尔的思绪被卡约斯加重的语调唤回来,他把额前的金发潦草地拨到耳后,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抱歉。”

    卡约斯定定地盯着凝视着他,不确定地说:“你还好吗?”

    温德尔顿了顿,向卡约斯再次笑了一下,这次更加自然和轻松:“我没事,只是恢复记忆有些不习惯,现在调整好了。”

    卡约斯平静地评论:“你不擅长说谎,所以最好说实话。”

    温德尔噎了一下,叹气:“你还真是有话直说。好吧,我并不确定我现在怎么想,还需要一段时间整理思绪。但能肯定的是,在失忆前我的状态很差。”

    他从未在忒西弥成员的面前透露过自己的精神状态,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感到担忧,也不希望他们认为自己无法承担起应有的责任。

    但在卡约斯面前,温德尔终于感到能袒露自己内心的想法。

    卡约斯许诺过,他会保护温德尔。恢复记忆后的温德尔依旧记得这一点,并且发现自己在意识到之前就选择相信卡约斯。

    卡约斯将温德尔视为他的精神锚点,实际上,卡约斯又何尝不是温德尔的锚点。

    卡约斯总能看透他。

    “你的状态和失忆前很不同,发生什么了。”这甚至不是一句问话,卡约斯知道,一定有某件事情彻底改变了温德尔。

    温德尔拉上窗帘,隔绝了外面的视线,走到床边悬挂着风干虫翼标本的位置,把画框取下。

    后面是一排排血红色的名字,在每个名字的后面都粘着一张小小的黑白相片,用金属片做成,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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