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音: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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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1.

    这一幕,和当初幽州时裴彦苏受封仪式那晚,何其相似。

    只不过,那是萧月音是自作主张想要哄骗他吃下媚.药,到了今时今日,却是真心实意想给自己的夫君一个惊喜的。

    是心血来潮,亦是兴之所至。

    当然,为了铺垫这个惊喜,尽管她想他想得快要疯掉,也还是忍住忍住再忍住,坚决没有破功去府衙找他,而是一直待在驿馆里。

    自然同时也令住了韩嬷嬷等人,说谁也不能动。

    这个惊喜是来到冀州第一日,她被被克里奔和纱郁一下给气出来的。

    一字排开的舞姬们个个金发碧眼,身上所着不过鲜红耀眼的束胸和短裙,直白又大胆地勾勒着她们玲珑有致的曲线。更甚的是,女郎们肤白胜雪,那一红一白刺着眼地晃来晃去,萧月音多看一眼,心头的堵就多一分。

    一切尘埃落定,众人各自散去。

    萧月音与裴彦苏一同乘车回到临阳府,行至两人小院的分岔口,却听他倏然奇道:

    “公主的健忘又犯了吗,怎么还往那边走呢?”

    她怔住,这才再次想起,自己已与他成夫妻一事。

    怪一整晚波折重重,偏偏让她忽略了这最要紧的——可是先前当着众人,她早已以他的王妃自居,现在反口,为时已晚。

    这一路,他倒是没有再牵她的手了,但她反而觉得有些空,像是已然习惯了一般。

    耳根透红,她转眼看向他,此时已是清晨,熹微的初阳下,他一夜未眠的面容却分外干净,像是不曾与她经历那番出生入死。

    “我实在有些疲累,不如……”她张口,躲了他的直视。

    “微臣那里也有床榻,”他勾唇,“公主既然疲累,当是早些休息为好。”

    这样的话不容反驳,萧月音张着眼,又听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补了一句:

    “微臣早已将床榻换过了,除了公主以外,谁都不会踏足。”

    她呼吸一滞,霎时便明白了他所指为何。即使是上次她为了那静泓的冤屈来故意引.诱他时,裴彦苏也没觉得心跳会快成这样。

    大约是因为静泓一事最后两人各自冷淡,大约是因为他听到她淡定又主动承了那两个要和她同一日嫁给他的女人,又大约是因为她为了和他表字一样的猫咪受伤生死未卜,而伤心欲绝。

    总之,在那柔软的唇瓣贴上他嘴唇的那一刻,他忽然失聪失明,既将周遭的一切都视作了无尽的黑暗,又转瞬堕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

    只有嘴唇格外灵敏,像数月里不见雨水而苟延残喘的灌木,一朝被甘霖洗礼,迸发出旺盛的生机。

    但对面的“甘霖”,却十分吝啬,只停留不过刹那,便已回撤,不让他再多沐浴一分。

    裴彦苏控制不住地看她。

    她身上还是今日去见乌耆衍单于他们时的那一身。上着杏黄色立领对襟绉纱衫,下着蟹壳青湖绸综裙,配上梳得一丝不苟的单螺髻,虽端庄有余却略显沉闷。眼下因着她突然的靠近,裴彦苏却也看清了那立领滚边上,贯穿始终精致的缠枝纹。

    缠枝……

    许是因为哭得太凶太久,那双剪剪秋水的杏眸此时已然肿得像个核桃,纤长的眼睫挂着晶莹的泪珠,好不惹人怜惜。精致的鼻头通红,刚刚贴过他的唇瓣如饱满的红樱,小脸上原本欺霜赛雪的肌肤,似乎也越来越红。

    倚山红栽的凌霄花,最擅借着高大的乔木攀援盛开,“缠枝”一词,不正喻着在胡地北境中,借着他这株松柏迎风而上的公主吗?

    裴彦苏的心也被越缠越紧。

    “那晚……我是不是也这样亲过你?”察觉他的审视,她垂着眼帘,根本不敢抬眸看他。

    经过了两次反复,这一次,他才终于听清了她的问话。

    但必然已经不是方才的那句了。

    萧月音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冲口而出这样的问题来。

    上车前裴彦苏倒是早就吩咐过车夫,他们赶着时辰,马车行进很快,故而方才的急刹,她才会被推得那般往前——

    作为女子,又是深爱着眼前男人的“萧月桢”,即使被误会了孟浪,她也始终觉得,如若解释自己并非有意“强吻”,反倒越描越黑,容易落了对方的口实。

    不如干脆岔开话题,用另一个更让人无法忽视的问题,掩盖它。

    对面的裴彦苏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感慨于她的色.胆包天,还是回忆这几日以来两人别扭的相处?

    “公主,”在她不断低头搅着手中的巾帕时,下巴却突然被人捏住,只一抬,她也被迫看了过去——

    “那晚公主是被奸人所害,才致行迹失常的,不是吗?”

    漠北王子的绿眸,和深夜里孤独捕食的苍狼一样寒冷。

    萧月音心头一紧。

    在“那晚”之前,她一直对他的深情深信不疑,与他或长或短的相处中,她也能时常感知他的体贴和温柔。

    但“那晚”之后,一切都变得愈发难以捉摸。他不仅主动冷淡了她,在她如此“借机”的孟浪过后,他非但没有热情的回应,眼神和动作,都变得更加拒人于千里。

    是他从没有对“萧月桢”动过心,还是从前确乎深爱公主,情爱却最终消散了?

    男人心也如海底针啊。

    不过有一点是她可以确认的,便是这位海底针的主人,也并不愿再提那晚之事。

    “大,大人……”被他这样对待,萧月音又怯又疑,嗓音便又不自觉哑了下去,“大人此番为了北北的伤亲力亲为,是我心生感激,方才——”

    “王子,”车厢外却传来车夫的声如洪钟,原来马车已经停了,只是她竟然并未察觉。

    裴彦苏将手收了回去,目光也不动声色地移开。

    “小的刚刚问过了,今晚单于带着阏氏临时出了城,往北郊的燕山去了,两名牧医也被叫走。”

    “燕山?”萧月音闻言皱紧了眉头,“他们是何时出发的?”

    “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了。”那车夫回道,“若王子要追赶的话,一来一回,恐怕也要两三个时辰。”

    很显然,追着乌耆衍去讨要那牧医,已经不是上上之策。

    “大人,北北伤势严峻,不如,”她转向裴彦苏,心却已经往静泓处飞去了,“再折返一趟,禅仁居那边……”

    裴彦苏墨绿的眸光在幽州夜晚街市的昏黄光线下,似乎又黯淡了一分。

    “敢问,车内可是赫弥舒王子?”却有另一个清泠的女声,听上去像是从不远处的马车中传来。

    在他受封仪式的当晚,她曾为了洗清静泓的冤屈,与塞姬合谋。

    她为了诱他服下那媚.药,自己也换了一身装束,回来时,那塞姬已经衣衫除尽,躺在了他的床榻上。

    她以为这件事早已经彻底过去,没想到经过塞姬手尾惹来的一夜风波之后,却被他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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