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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公主与恶犬》 40-50(第3/22页)
驾在内侍省之上,其本身不过是历代官家培养出来,用来帮衬自己的人手。”
既是帮衬,自然不限于皇宫,不免和朝臣有些交流,时间久了,内外通联,互通有无,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秘事。
官员看待内侍如同皇帝鹰犬,可有时候为了升官,不免也会有求到内侍的时候。
毕竟若论和皇帝亲近,怕是连后宫妃嫔皇子公主们,都比不上这些成日服侍在皇帝身边的人。
而于内侍而言,既然是帮圣上办事,自然少不得和官员打交道,你态度太过强硬,就会遭来官员抵制。
轻则事情办不成,重则官员群起逼到圣前,指不定会被弃车保帅。
由此可见,便能想象出这双方相处时的暧昧。
而入内内侍省看不惯尚书内省是由来已久,也是膨胀后的敌视,总觉得对方分了自己的权,只是互为掣肘,谁也拿谁没办法。
谁也没想到会出个虞夫人,当年在宣仁帝临朝听政之事上出了大力气,因此深受皇帝信任。
而宣仁帝为了收权,也是为了对付朝中太皇太后的遗臣,以及那些总喜欢抱团的文官,又捧出个裴鹏海。
这裴鹏海早年出身内书堂,也是才智过人,才能一路做到内东头供奉官,又转为外官。
一开始,他是真心实意为圣上办事,可他待在宫外的时间太久了,接触的官员也太多,渐渐就开始有些变了。
也许这些变化早就有迹可循,反正这些年来他屡建奇功,一路从一小小的宣抚使升至入内内侍省都都知,兼殿前司都指挥使,掌三衙,封荣国公、开府仪同三司。
而多年荣宠,也致使他专权跋扈,自然看虞夫人不顺眼,尤其虞夫人曾数次进言,坏了他不少好事。
总之双方仇怨是早就注定的。
好不容易等到虞夫人身体不中用了,终于能铲除尚书内省这个心腹大患,哪怕裴鹏海不出手,入内内侍省的那些人也会出手。
却未曾想突然冒出个元贞公主,当了拦路虎,自然想把她撵走。
这也就是元贞,随便换个人,怕是命早就没了。
毕竟这皇宫之中,皇帝皇后皇子公主,看似是主人,实则人数寥寥无几,而最多的恰恰是这些平时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内侍们。
“此事并不一定是裴鹏海干的,但对于他们此举,怕是裴鹏海也乐见其成。”虞夫人说。
一旦尚书内省被除掉,其代批权必然会被入内内侍省收入囊中,所以这也是权利之争。
听完后,元贞徐徐吐出一口气。
此前她虽有些许了解,到底不够透彻,此番通过虞夫人的话,她才算真真正正看清入内内侍省与尚书内省的关系,及其中利害之处。
“此人手握兵权,深受圣上倚重,公主若想入主尚书内省,此人及入内内侍省便是最大的障碍。所以老身再问公主一句,你怕了吗?”
“为何要怕?”
元贞抬起头来,脸色苍白,但双目晶亮。
“说白了,他们的权力来自父皇。这一次我任凭他们设计,全然不还手,我就不信父皇看不出此举背后的深意?就如夫人所言,他们久居高位,自视甚高,瞧轻了其他人,也浑然忘了自身根本。”
像这一回,他们就瞧轻了元贞,原以为一个公主,哪怕再受宠,也不过刀俎下的鱼肉,只能随他们摆弄。
却未曾想元贞因杨變提醒,提前就堪透阴谋,知晓他们不敢要自己的性命,索性就听之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而整件事于宣仁帝,他又会怎么看?
他只会看到,他本是还在犹豫如何处置女儿的‘任性妄为’,这是父女俩私事,却因为某些人手伸得太长,设计人竟设计到他面前来了。
尤其被设计的,还是他最宠爱的女儿。
早先对内侍之间、内侍与群臣之间,私底下的那些苟且,他碍于大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手都伸到他面前来了。
于父亲身份来说,此番行举不能容忍。
于帝王身份来说,此番行举更不能容忍!
说到底,内侍的权力全来自于帝王。
再说难听些,他们不过是皇帝养的一群狗,以前这些狗背地里偷吃点骨头,和别家狗眉来眼去,这都是小事,只要能办事,可以不计较。
如今竟然反咬上主人了。
这是什么?
这是欺天!是倒反天罡!
所以当对方使出这么个昏招,元贞就知晓自己进尚书内省的事,在父皇那儿是稳了。
虞夫人笑了起来。
这是这阵子以来,她笑得最轻松肆意的一次。
突然觉得当初挑了这位公主,并非不得已下的为之,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她碍于身份,哪怕入内内侍省欺于门前,也说不得做不得什么。而这位公主不一样,论私,她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论公,她还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
仅凭这层关系,她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而与之相反,入内内侍省却是各种被掣肘,一个不慎就会被反制。怕是这会儿裴鹏海正在大骂入内内侍省那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吧.
不出虞夫人所料,此时裴鹏海确实很生气。
捅出篓子了,现在想到他了,早干什么去了?!
裴鹏海五十出头的年纪,虽为阉人,但生得身材粗壮高大,面相威严正气,随便穿一身常服出去,若不指明他是个阉人,恐怕谁也想不到他会是个无根之人。
这些年他早已不在宫里居住了,甚至连都都知那个位置,也只是挂个名儿。
自打他兼了殿前司都指挥使的差事,圣上就给他赐了府邸,后来封了国公后,这府邸又改成国公府。
如今这府里奴仆成群,他还养了几房小妾,倒是比一般的簪缨世家都不差。
“义父!”
魏思进跪在下头,分外可怜。
“现在知道喊义父了?”
坐在椅子上的裴鹏海,抚着扳指冷笑,“我以为你早就忘了义父呢。进儿啊,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若非有主意,又怎会闹得今日这出?”
魏思进膝行过来,抱着他的腿痛哭。
“义父,你在孩儿心中一直是天一般的存在,孩儿这次也是寻思义父公务繁忙,便想揽个功把这事办成了,等事情办成后,义父知道了也高兴。谁曾想、谁曾想——”
“谁曾想终日打雁,今天被雁啄瞎了眼?可还记得我六年前对你说过的一句话?”
魏思进一愣,谁还会记得六年前的一句话。
什么话?
裴鹏海却回忆起当时场景——
那年元贞公主不过才十一,第一次被朝臣弹劾行止不端,奢靡无度。当时宫里传得沸沸扬扬,一般这个年岁的女孩都得害怕,尤其她还没有娘亲作为依靠。
偏她倒好,仿佛无事人一般,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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