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如我: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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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文博士她”

    “叫我时岑就好。”时岑声音又低又缓,“文珺博士醒来后,不会再对你造成伤害,不必担忧。”

    “她是中邪了吗?还是被那个‘白日’组织洗脑了?”苏珊娜抿抿唇,谨慎观察着对方的神色,“那个,不方便说就不说吧。但总之,谢谢您救了我。”

    “不过这堆火撑不了多久,时先生,我的通讯器弄丢了。”苏珊娜撒了个谎,稍显心虚,“得麻烦您来联系城防所,我们要尽快到救助站去。”

    下一刻,时岑抬手,往右耳覆满薄霜的缠枝白玫瑰探去。

    通讯器在这样可怖的低温下也显得有些迟缓,但幸好,它还可以被正常使用。几息过后,通讯器温度缓慢爬升了一点点,莹白色终于透出,照亮了时岑的耳廓。

    也让时明煦薄而白的耳垂透出一点点血色。

    研究员刚同兰斯通讯完,正快步奔行于走廊间,往医疗中心外部去。这里此刻充满喧哗人声,不少人在惊呼,但大多是出于新奇,并非害怕——毕竟现存于世的内城居民中,见过防护罩启用的,已经是非常非常少的一部分。

    人声嘈嘈切切,夹杂在重复的广播中,惟有时明煦面色凝重,简直称得上心乱如麻

    内城受到防护罩保护,温度的下降尚且可以得到短暂抑制,可受灾情况更加严重的外城要怎么办?贝瑞莎、沙珂和贺深此刻应当都还在外城受灾安置中心,自己世界的贝瑞莎昏迷不醒,她身上带着同安德烈之间的秘密。

    时明煦不能放过任何有关真相的碎片,必须要找到贝瑞莎,保全她的性命。

    除此之外,还有、还有

    还有时岑。“容器无法脱离意识体,单独存在过长时间。但我对意识安置的了解太少了,温戈才是最懂这个的家伙。”亚瑟苦恼道,“你的问题总是让亚瑟为难,我又看走眼了,你才不是笨矿!”

    “从现在开始,我要叫你坏矿了。”

    祂说着,自身体内部翻卷出圆瞳,准备用眼睛去瞪时岑。

    但,下一瞬。

    亚瑟的注意力也被时岑的视线引过了去——对方眼瞳中跳跃着小簇火苗,倒映出冰层之上、废楼一角的景象。

    篝火。

    篝火堆旁团聚着数十人,大多是孩童,火焰吞噬雪絮,在寒风中缠绕纠葛,像蔓生的藤。距离外焰最近的地方,站着两名背对视线的女性。

    似乎觉察到什么,其中一人缓缓回头——

    是占据文珺身体的侍者。

    而另一人,也随之小心翼翼地侧身。她金发碧眼,面色苍白,冻到肿胀的手指捂在小腹,像是怀了孕。

    此外,她眼角通红,泪痕还未散尽。

    时岑此前从没有见过这个人。

    但如果时明煦在这里,他一定一眼就能认出苏珊娜。

    火焰舔舐着浑浊朦胧的天地,数十位白日信徒跟随二人一起回头,望进浓白色的雾中——他们都看不见时岑,但侍者可以。

    可他面无表情。此次重逢没有滑稽阴暗的喜悦,也没有尖酸刻薄的嘲笑。

    他嘴唇蠕动,将被风吹散的碎发别到耳后,进而叹息一般,看着浓雾中渐渐清晰的时岑。

    “时岑……你怎么总能赶上仪式?”

    “那么,就由你亲眼见证神明的涅槃。”

    对方此刻,应当也在另一世界的外城。

    自暴雨降临以来,时岑世界的阶段性受灾情况就比自己世界的要更糟糕,那头一定也已经开启了保护内城的真空防护罩——可时岑并不在其中,他是个佣兵,生活在外城七十二区。

    时明煦仍然记得,自己和侍者被温戈带离卧室前,时岑家停电,导致供暖系统也连带瘫痪掉了。

    他在发抖。

    但他仍在重复这一句话,一遍又一遍。

    “只可到此,不可越过。”

    “只可到此,不可越过。”

    “只可到此,不可越过。”

    时岑皱着眉,终于没忍住出声打断:“索沛”

    “老大。”索沛缓缓看过来,却不是同时岑对视。

    他越过驾驶位上的时岑,将目光投向浓云翻卷的、遥远而沉默的天穹。

    随后,他喃喃着。

    “灾厄,就快要再临。”

    第 27 章   灾厄

    “索沛,”时岑打断他的情绪,“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黑发棕皮的大个子颓然垂下脑袋,搓了把头发:“老大,我很清醒!”

    他喝了口水,哆哆嗦嗦地问:“老大,你知道‘灾厄’吧?”

    “虽然如今距离灾厄发生已经五十年,知情者寥寥。”时岑说,“但我恰巧有个朋友,他对乐园的历史很了解。”

    “老大,我再缓缓,”索沛捏着杯子,牙齿打颤,“我我我我不是要跟你传教,但那些话一定就是那个意思,你懂吗?我我我组织下语言。”

    时岑瞥他一眼:“你最好真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索沛把脑袋转向一边,小声自言自语去了。

    时明煦的目光随刀身流连,在看见尖端断口处一点残余血迹时,眼泪终于忍不住涌出来。

    他握住那把刀,在力气的消散间无力蹲下,浑身绵软得不像话。

    缠满绷带的左手,甚至还残余一点时岑的体温。

    时明煦在恍惚中将水果刀握紧了,卷刃与断口扎破右手手心,温热的血就一滴滴落下,在地面溅开痕迹,同眼泪一起被浓白色吞噬。

    下一秒,亚瑟整只凑过来,但没有贸然缠进时明煦的掌心——祂能感受到眼前这个人类的脆弱。

    他面色苍白、眼下余青未散,身体内循环流淌的基因载体也不多了,实在无法再负担一次意识空间的开启。

    但好在,亚瑟已经从眼泪与血液两大基因载体间,迅速学习到人类语言。

    “矿,沃瓦道斯让我来找你。”祂凑近时明煦,稍显生涩地问,“你是我的矿吗?”

    “是。”时明煦声音低低,他完全是在机械性答话,而注意力不在此处。

    “那,那你可以叫我亚瑟。”亚瑟觉察出不对劲——祂终于要有自己的矿,还是一块罕见的好矿,简直开心到满世界乱窜,可祂围绕时明煦欢呼庆祝了这样久,对方也还是很难过的样子。

    “好矿,你为什么不开心?”亚瑟小心翼翼地问,“成为我的矿,你不开心吗?”

    时明煦没有回答,只将那把水果刀握在手心。

    血仍在滴。怀抱已经化作亲吻,已经忘记是谁先开的头,但当咸涩泪水同时被品尝到时,双方都彻底失控了——唇齿已经不只是在纠缠,更像是在啃咬、在泄愤,屏障的淡金色笼罩着两个人,像晨曦蒸腾叶尖的露珠。

    可夜露总会在白天死去。

    直至呜咽声从时明煦唇齿间溢出来,时岑也没时明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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