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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炮灰原配重生后》 50-60(第6/15页)
病恹恹的流月还哭着说去年他们是如何欢欢喜喜过年的,今年又是如何凄凉。那个年过的,除了顾珏,最后竟都是在哭。
可他们怀念的曾经那个在燕州欢欢喜喜的年,顾珏全不记得。
顾珏小时候大概见过程锦,因为程锦的娘救过他的命。程锦的那位父亲看起来确实是个老实的,但老实人也不见得就真的忠厚。从侯府里出去的这些人,想要把自家的女儿或者妹妹,送到他身边做个妾的太多了。程锦这几年,能笼络着这些人都念她的好,当真是下了功夫了,那所图的就并非一个妾室之位了。更何况,程锦还治好了他的病,更当做个侯府的大少奶奶了。
顾珏想着,就更厌恶在他看来心机颇深的程锦了。因为程锦的娘救过他的命,他的父亲曾开口许过他和程锦的婚事,这件事被芮湘听到后,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如今她竟又缠上来了,还借着送行李的名义,追着他来到了京城,怎能不是居心叵测?
顾珏起身找了一阵,当真没找到发带,顾珏冷笑一声:“尽耍这些心机,怕是被她私自留下了。”
墨竹急忙道:“大公子,程姑娘绝非那样的人,她不会私留东西。便是有些没带到的东西,也都是些不好送进侯府里的。而且大公子所说的那条蓝色的发带,我们也从未见过,大概是大公子记错了。”
顾珏要找的是一条蓝色发带,上面用银线绣了一团团祥云纹样,但拿近了仔细看,才能看清楚那其实是几只憨态可掬的狗儿。只是做发带的人用心,将狗儿的形态与祥云图样合在一起,看着又有趣又雅致。如今那条发带,顾珏是不好再用了。但既然行李送了过来,便想翻出来看看,解解心烦,谁知道翻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
顾珏听到了墨竹的话,就撩起眼皮看向墨竹,冷声道:“我把你们重新提到我的身边,是念你们有功,并不是要听你们为别人说话的。若是还这样,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墨竹还想再说,却被墨松及时拦住,墨松忙道:“大概芷兰姐姐记的,公子的东西都是芷兰姐姐收着的。”
顾珏点了下头:“她的针线最好,必然是她做的。传话到里面,为问问芷兰,那条蓝发带呢。”
墨松也不敢提醒顾珏,如今芷兰尚在病中,如今还不知道能不能回话呢。
待托个婆子问过了芷兰,墨松就忙赶来回顾珏的话:“公子,芷兰说了,并没有那条蓝色的发带。”
顾珏气极,立即站起身:“你们什么都不记得的!要你们有何用?”
因为顾珏起身太过用力,他的双膝一阵刺痛,顾珏就又跌坐下来。
“别那么着急,下人们是有懒怠的时候,但有时候或许是我们没把话交代清楚。更何况墨松、墨竹是跟着你在燕州过来的,他们是很忠心的,何必说那几句重话,让他们没脸呢?”
“你有旧伤,做什么动作别太急了,别再弄伤了腿。要是落下病根,可怎么办?这会儿是觉得不要紧,但上了年纪,待一变天,可是会疼得受不住的。”
“嗯,是,你就是变成了瘸腿老头子,也有我照顾。我确实是被你赖上了,但你自己不要紧,也该想想我会不会心疼啊……”
女子的声音的声音又在顾珏耳边响起。
顾珏知道这都是自己的幻听,他有时就会这样,会听到一个女子在他耳边絮絮说着话。但这个女子大概是不存在的,因为这个女子竟然把他当成夫君一般。而且他问过墨松墨竹他们,他也从未去守着谁采药归来。
他曾经看到的那个女子,如今听到那个女子,都是他的幻想。
大概是程锦还没有完全把他治好的缘故。
但每次听到女子的声音,顾珏的心情就会平复很多。
顾珏揉了揉膝盖,缓缓的坐下来,长出了一口气,对墨松、墨竹说:“大概是我记错了,你们别找了。你们身上的病还没好全,先回去歇着。”
见墨松墨竹离开,顾珏一边揉着膝盖,一边想着。大概发带还是在程锦那里了,她既然能追来京城,必然是为了见他。这是拿了他的东西,等着他去问她要呢。
他就偏不顺她的心意,不过是条发带,他再让芷兰做了就是。
作者有话说:
? 55、一条船
直到程锦离开京城, 都没再见顾珏一面。
顾珏也终没得到那条蓝色发带,待芷兰病好后,照着顾珏说的样子, 做了好几条。可样子终究不对, 不是蓝色发带的料子不对、绣样不对,就是芷兰的刺绣手法不对。芷兰绣得过好了,那条蓝色发带似乎绣的更笨拙一些。但就因为笨拙,才更显得可爱。
当顾珏终于忍不住去问程锦要那条蓝色发带时,才知道程锦已经离开京城了。
程锦走的时候,还带走了流月。
流月和芷兰原先就是顾珏身边当做姨娘一样备着的人, 本就招人嫉恨。如今从燕州走了一趟,回到侯府, 就更有些人恨不得她们死的。她们因为一路颠簸, 回到侯府就病倒了。顾珏是立即找太医来给她们看病了, 但却有人从中作梗,不是拖着不肯送药,就是懒怠送饭。芷兰因为病的轻些,且往日在侯府里经营下一些人情, 就扛了过去。
但流月平素说话就有许多不留意之处, 常常无意间就得罪了人, 容貌又过好了, 因此流月是病得越来越重。
程锦本不知道流月的状况, 她前去拜见靖阳郡主时, 听到有婆子来报, 说流月不中用了, 要把流月给挪出去。程锦当下没有说什么, 出了定国侯府, 跟于妈妈好了好一阵话,才问于妈妈要来流月。若是流月还在顾珏身边,程锦是不好开口的。但流月已经移出了定国侯府,被送到了庄子上,再也妨碍不到谁了,程锦便能张张口了。
且售酒权已经办了下来,如今程锦和于妈妈被钱拴着,也敢多求些事了。
于妈妈虽不喜欢流月的为人,可见流月也是个半死不活的废人了,而且一挪出侯府,再进来也难,于妈妈就愿意给程锦几分面子。于妈妈便在靖阳郡主跟前说了几句话,就将流月给了程锦。程锦一直照顾着流月,等流月略好些,又将齐妈妈儿子迁坟的事办好了。特意去跟靖阳郡主辞了行,程锦就离开了京城。
顾珏听到程锦就这么走了,顿了顿,就立即乘了马车去追。追到京城的门楼,顾珏才缓缓回神,叫停了马车。
那个程锦既走了,他为何要去追?追过去,只问她要一条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的发带么?
她有自知之明,不用救命之恩来缠着他,不是很好么?
既不去追程锦,顾珏本该调转马车回府,可他却在马车上静坐了很久,心底里是什么都没想的。
天上飘飘摇摇地落下了一些雪粒子,顾珏的腿针扎一样地疼了起来,他抚着膝盖,一个人咬牙忍着。
顾珏自从回了京城,从不在外人面前喊过疼,也从未对旁人说过他如何难受。这些“外人”和“旁人”里,有他的父亲定国侯,有他的母亲靖阳郡主,有他的弟弟顾珩,也有芮湘。
“我要给你上药了,你要是疼,就喊出来。这里只有我,我不会笑你的。但……但也不要喊太大声,我怕不舍得给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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