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县令的她跟叛国的奸臣好像啊: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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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我成了唯一能陪伴公?子的人真是荣幸,但也?不负最初虚情假意的加入。”

    “当?我允诺了。”

    “对了,你到底是谁?因为喜欢吃烧饼,所以就选择用这?种死法?”

    他一路都在冷眼看她,知道她快死了,却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在临死前回到这?里。

    难道她真是罗非白吗?对这?个地方有什么眷恋?

    “温廉,为了信念,不得已违背当?官的道义?跟本心,给恶人蒙混了一关。”

    “他有悔,所以选择自亡。”

    “这?里有他故意留下的罪证,可以指向罪人,也?可以指向他自己。”

    “但,我觉得人间也?不必那么分明,功过相抵。”

    “这?世?上?没有圣人。”

    火焰爬到了案台。

    即将接近她的衣服,可以让人窒息的高温跟飞灰将堵住她的口鼻。

    啊,原来自焚是这?样?的感觉。

    奶奶。

    你那会果然很痛,青萝跟二狗子他们安慰我的,都是骗人的。

    还好我来找你了。

    就是多了一个讨厌鬼。

    ——————

    周燕纾作为太子妃回北地省亲且即将跟言洄去南岭处事找人的前一天,她还没做好决定,也?还没拜别周太公?,她先去见了被自己安排在北地某处的一对母女。

    进院,看到小女娃在蹴鞠。

    屋檐下,那女子依稀青衣朴素落座在地板上?,脱了鞋袜,像是乡下村落的恣意小女郎。

    透着几分不受天地约束的野性。

    但接近她的过往。

    她应当?想找回过去,看着小孩的眼神有点失神。

    ——————

    “殿,殿下”

    柳青萝在她面前十分局促,她不似那人,未曾在高位,也?未曾沐浴最顶级的权术跟权力滋养,说?难听点,她被调教出了侍高位者的顺从跟惶惧。

    周燕纾没有打算去拗改对方。

    改变,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她不觉得自己有资格介入对方的人生。

    除非

    “不恨我吗?控制你,是为了间接控制她。”

    周燕纾开门见山,并无温情,但并不坦行迹于?室外。

    她做不到这?样?的坦然。

    君子谋事在内,不露行迹,藏敛于?心,于?是端坐在室内方案前,看着曾经跟奚玄一起救下的女仆沉默着火炉煮茶、

    柳青萝坐在外面,低头,说?:“她说?过,您是可以托付的人。”

    周燕纾闭上?眼,有点厌那人对自己的了解跟所谓托付。

    “她知道我查到了滇边?知道你们三人?”

    柳青萝:“她没说?,但我们都知道相遇起那天,有些?事就瞒不住了,我们的来头本来就有迹可循,她其实也?没故意销毁痕迹,因为痕迹既在人,要杀掉所有跟我们接触过,知道我们的人,太难了。”

    “而且,也?很可怕啊。”

    她靠着柱子,手指摩挲着袖子,像是小时候局促不安的怯弱样?,又?带着看透世?态跟人间权贵的疲乏。

    “人一旦被全部抹消过往,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多可怕。”

    “万一死了,就什么都没留下,像尘埃一样?。”

    周燕纾听到了热水被煮沸的呜呜声,紫砂壶的瓶盖在微微抖。

    她知道自己在意什么。

    “她,叫什么?”

    柳青萝回头,看着她。

    “钟诡,小名阿药。”

    “瑶?”

    她在想这?个名字很怪,不详不善,像是天生带着某种祭祀期盼才给的名字,没有半点爱意。

    但原来姓钟,倒是滇边的古姓之一,是原住民。

    “不,是药,药物的药。”

    柳青萝低头,“我们滇边村子那边好多世?代医人,她家也?是这?样?,这?些?医人医术未必好,因为不是什么正统,靠的都是野路子,路子最野的其实就是培养药人。”

    “有些?,捡路边的孤儿弃子,有些?则是自家不受宠且合适的孩子。”

    周燕纾手指有些?麻,女仆也?怔住了,看着柳青萝。

    药人?

    “她”

    “我那个伯伯,钟川,说?她是捡来的,但我们都知道不是,因为阿药的样?貌,跟他们家,尤其是她的奶奶很像,都长得特别好,白净漂亮,从小就看得出相似,因为长得好,伯伯怕惹来麻烦,就让她从小穿男装示人。”

    柳青萝看着外面的蓝天,“亲不亲的,看爱不爱而已。”

    “阿药从小聪明,早知道了真相,又?因为从小漫山遍野跟着走深山寻药吃药,带着野性,从来都是不服的,哪怕那男人一直告诉她是为了吃药辨药性救人,是天大的功德,她都不忘问他:那你为何不自己来?为何不让阿弟来?偏偏是我?”

    周燕纾:“那钟川,怎么回?”

    柳青萝:“他生气,气急败坏说?:因为上?面做的也?是你的奶奶,现?在轮到你不是应当?吗?”

    周燕纾笑了,带着凉薄跟杀意,但很快示意女仆泡茶。

    “后来呢?”

    “阿药,她其实舍不得奶奶跟她妈妈弟弟。”

    柳青萝忽然有点疑惑,看向周燕纾,“殿下,您有过那种明知道不该,却舍不掉的情爱吗?”

    “我说?的,非男女之情,而是世?间一开始就脉络相连的至亲之情。”

    “人,一生下来就具备,最难割舍。”

    周燕纾:“没有。”

    这?话,真情实感,她生来对亲情淡薄,之所以敬重周太公?也?非血脉,而是因为敬重其人品跟能力,知道是一个层次的人物,有相接触相谈相处事的必要。

    她,很小的就知道那些?人是不值一提的,连接触的必要都没有。

    这?也?是她的母亲教导她的:一脚在王族,一脚在周氏,要么做个绝对至强无心的人,要么做个彻底沦为世?俗得过且过的棋子,夹在中间最是痛苦,吾儿,你要做好选择。

    她的优势在于?,她的天赋跟背景足以让她选择前者。

    所以,明知道堂姐惨死,罪魁祸首该死,她也?能凭着长远打算容许对方多活些?年。

    心都是冷的。

    所以谈什么情爱难舍。

    柳青萝:“这?样?,真好最早,阿药也?做不到,她说?她的母亲虽更爱她的弟弟,但也?爱女儿胜过爱她自己的时候,她没法太强求。”

    “就好像山里的草药,生长在哪,都不知道自己有毒,会伤到生命,但,这?种药性又?可以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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