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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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VIP] 满庭霜(四)

    “倪姑娘可在里面?”

    周挺隐约听?见?些许人声, 正欲再?敲门,却见?门忽然打开,里面那姑娘窄衫长?裙, 披帛半挂于臂,只梳低髻, 簪一只白玉梳。

    却不知为何,她颈间裹着一方锦帕。

    “倪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周挺疑惑道。

    “下雨有些潮, 起了疹子。”

    倪素彻底将?门打开,原本站在她身侧的徐鹤雪刹那化为云雾, 散了。

    周挺不疑有他, 进了后廊, 他接来倪素递的茶碗, 立即道:“倪姑娘,今日早朝御史中丞蒋大人已将?你兄长?的案子上奏官家,夤夜司如今已有职权彻查此?事, 韩使尊今日已审问?了不少人,但未料,却忽然牵扯出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谁?”

    倪素立即问?道。

    “苗太尉的二公子, ”周挺端详她的脸色, “便是那位将?你从夤夜司带出去的朝奉郎苗易扬。”

    周挺一直有差遣夤夜司的亲从官监视与保护倪素,自然也知道她在来到南槐街落脚前, 一直都住在苗太尉府里。

    “怎么?可能是他?”

    倪素不敢置信。

    在太尉府里时,倪素因为卧床养伤, 其实并没有见?过苗易扬几?回, 但她印象里,苗易扬文弱温吞, 许多事上都需要?他的夫人蔡春絮帮他拿主意。

    “其实尚不能确定,只是你兄长?与那衍州举子何仲平并不识得什么?世家子,你兄长?又?不是什么?行事高调的,来到云京这么?一个陌生地界,何以凶手便盯上了他?但不知倪姑娘可还记得,我之前同你说,那何仲平借走了你兄长?一篇策论。”

    倪素点头?:“自然记得。”

    “你兄长?少与人交游,但这个何仲平却不是,酒过三巡亦爱吹嘘,自己?没什么?好吹嘘的,他便吹嘘起自己?的好友,你兄长?的诗词,文章,他都与酒桌上的人提起过。”

    “与他有过来往的人中,有一个叫做叶山临的,家中是做书肆生意的,何仲平说,此?人认得一位衙内,那位衙内喜爱收集古旧的志怪书籍,正是苗太尉府的二公子——苗易扬。”

    “而他也正好参加过冬试,却未中榜。”

    “不可能是他。”

    倪素听?罢,摇头?,“若真是他,在光宁府司录司中他买通狱卒杀我不成,而后我自投罗网,从夤夜司出去便到了太尉府上,我既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是否更好动?手些?既如此?,那他又?为何不动?手?”

    若真是苗易扬,那么?他可以下手的机会太多了,然而她在太尉府里养伤的那些日,一直是风平浪静。

    “也许正是因为在他眼皮底下,他才?更不敢轻举妄动?,”周挺捧着茶碗,继续道,“不过这也只是韩使尊的一种猜测,还有一种可能,这位朝奉郎,也仅是那凶手用来迷惑人的手段之一。”

    “你们将?苗易扬抓去夤夜司里了?”倪素不是没在夤夜司中待过,但只怕夤夜司使尊这回绝不会像此?前对待她那般,只是吓唬而不动?手,他得了官家敕令,有了职权,任何涉及此?案的官员他都有权刑讯。

    “使尊并没有对朝奉郎用刑。”

    周挺离开后,倪素回到徐鹤雪房中用饭,但她端起碗,又?想起蔡春絮,心中又?觉不大宁静,也再?没有什么?胃口。

    “苗易扬没有那样的手段。”

    淡雾在房中凝聚出徐鹤雪的身形,他才?挺过幽释之期,说话的气力也不够:“苗太尉也绝不可能为其铤而走险。”

    “你也识得苗太尉?”倪素抬头?望他。

    徐鹤雪与之相视,视线又?难免再?落在她颈间的锦帕上,他的睫毛垂下去:“是,我还算了解他。”

    他十四岁放弃云京的锦绣前途,远赴边塞从军之初,便是在威烈将?军苗天照的护宁军中,那时苗天照还不是如今的苗太尉。

    十五年前,在檀吉沙漠一战中,苗天照也曾与他共御外敌。

    太尉虽是武职中的最高官阶,但比起朝中文臣,实则权力不够,何况如今苗太尉因伤病而暂未带兵,他即便是真有心为自己?的儿子谋一个前程,只怕也在朝中使不上这么?多的手段。

    “其实我也听?蔡姐姐说起过,她郎君性子温吞又?有些孤僻,本来是不大与外头?人来往的,也就是做了大理寺的司直才?不得不与人附庸风雅,除此?之外,平日里他都只愿意待在家中,又?如何肯去那叶山临的宴席畅饮?”

    倪素越想越不可能。

    她有些记挂蔡春絮,但看徐鹤雪魂体仍淡,他这样,又?如何方便与她一块儿出门?

    “徐子凌,我再?多给你点一些香烛,你是不是会好受一些?”倪素起身从柜门里又?拿出来一些香烛。

    “谢谢。”

    徐鹤雪坐在榻旁,宽袖遮掩了他交握的双手。

    外面的天色渐黑,倪素又?点了几?盏灯,将?香插在香炉里放在窗畔,如此?也不至于屋中有太多烟味。

    她回转身来,发现徐鹤雪脱去了那身与时节不符的氅衣,只着那件雪白的衣袍,即便他看起来那样虚弱,但坐在那里的姿仪却依旧端正。

    只是他的那件衣裳不像她在大钟寺柏子林中烧给他的氅衣一般华贵,反而是极普通的料子,甚至有些粗糙。

    这是倪素早就发觉的事,但她却一直没有问?出口。

    然而此?时她却忽然有点想问?了,因为她总觉得今日的徐子凌,似乎很能容忍她的一切冒犯。

    “你这件衣裳,也是你旧友烧给你的吗?”

    她真的问?了。

    徐鹤雪闻言抬起眼睛来,他微动?了一下唇,看着她,还是顺从地回答:“是幽都的生魂相赠。”

    他很难对她说,他初入幽都时,只是一团血红的雾,无衣冠为蔽,无阳世之人烧祭,不堪地漂浮于恨水之东。

    荻花丛中常有生魂来收阳世亲人所祭物件,他身上这件粗布衣袍,便是一位老者的生魂相赠。

    倪素不料,他竟是这样的回答。

    她想问?,你的亲人呢?就没有一个人为你烧寒衣,为你写表文,在你的忌辰为你而哭?

    她又?想起,是有一个的。

    只是他的那位旧友,到底因何准备好寒衣,写好表文,却又?不再?祭奠?

    倪素看着他,却问?不出口。

    “月亮出来了。”

    倪素回头?看向门外,忽然说。

    徐鹤雪随着她的视线看去,檐廊之外,满地银霜淡淡,他听?见?她的声音又?响起:“你是不是要?沐浴?”

    一如在桥镇的客栈那晚,徐鹤雪站在庭院里,而他回头?,那个姑娘正在廊上看他。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徐鹤雪总觉得今夜被她这样看着,他格外拘束。

    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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