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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我的桃花债遍布三界》 16、亦不知(第1/2页)
说话的是守照族的现任族长,守照珩的父亲守照元。
银索正是守照珩,那位本该在仙门中受尽万千拥趸的守照少族长。
守照珩冷淡回道:“见着了。”
守照元的符纸一张张地来,话语一声声地响在他识海之中。
“你与帝姬到底情分不同,哪怕这二百年来,你们少有见面,想必帝姬也不会忘了与你往日的情谊。”
“帝姬还年轻,一百岁时的心悦之人,算不得数。”
“那朱厌是妖族,妖族最是无情,你若真惦念着帝姬,也该拦着她误入歧途。”
守照珩回道:“我只想她恢复神骨。”
守照元:“你同她走入鸿蒙树,帝姬自会恢复如初。”
守照元又道:“这也是陛下的意思,比起朱厌,显然你更适合,况且你一直以来对帝姬……”
守照珩听得恶心,闭目封了自己的识海,任由符纸打开后消融,声音被隔绝在外。
他厌恶守照元。
厌恶守照一族。
更厌恶自己。
成为她的“三相”之人?
守照族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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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摇但凡想到有今日,一定好好攒灵石,囤个百八十张传送符,也不至于在这深更半夜里翻山越岭,生怕跑慢一步,小命不保。
难怪三界六族都说魔族那位帝尊丧心病狂。
此时此刻的落摇,深切感受到了。
——今日不来,日后别来。
这今日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他如此执着?
落摇觉得夜清是故意的,故意折腾她。
她娘亲抽了他魔髓。
他见着她之后,不仅不能报仇,还得给她续命。他面上不显,估计心里早气炸了。
以后这样的事怕是只多不少。
落摇深深感受到,被命运扼住喉咙的火大。
也是讽刺。
他被他娘抽了魔髓。
她要他的幽荧之力续命。
他为了拿回魔髓,不得不给他续命。
她为了让他续命,不得不被他折腾。
小遮总结:“孽缘啊!”
落摇:“……不懂别乱用词。”
宜居峰和长生峰之间还隔了三个山头。寻常走路的话,二个时辰起步,能从大半夜走到天蒙蒙亮,哪怕有飞行法器或者是坐骑,也得一刻钟起步。
落摇一没法器二没坐骑,纯靠灵力加持,发足狂奔。
她起初还不适应,毕竟二百余年没有灵脉,再好的天资也被蹉跎殆尽,冷不丁将灵力灌注于双腿,只觉陌生。
等跑起来之后,灵力源源不断地自灵脉涌动,起初是小小的溪流,而后像冲出了闸口的洪水,倾泻而出。
落摇心思一动,想起了那久违的“腾云诀”。
这是天界法门,本不该在这里动用,可是……脑中闪过口诀的一瞬,她脚下有潮湿聚拢,云雾渐成,托着她疾驰而去。
小遮兴奋地大叫:“哇!”
落摇也豁然开朗,她没飞太高——三界山有很多禁飞区——只是把腾云压得低低的,小小围绕着脚踝,又有夜色掩盖,倒不必怕被人发现。
有了腾云诀,落摇的速度极快,若有人看过来,只会感觉一抹暖白划过夜色,根本看不清。
三界山已入冬。
深深夜空陡然有星点坠落,竟是停了一日的雪,再度从天而降。
地上是皑皑白雪,夜色中有寒酥闪烁。落摇只穿了一件适合秋日的轻薄长裙,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她只觉空气沁凉,夜色极美,虽飞得不高,却真切体会到了迎风遨游的畅快。
好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了。
原来,她还可以腾云。
抵达长生峰时,刚到子时。
落摇匆匆奔向主阁,踏过地栿后,忙道:“陛下,我准时过来了!”
说完这话,她长吁口气,才感觉到灵脉空荡,竟是一个没收住,把灵力全用空了。
她腿上灵力一散,立马感觉到了酸软麻痒,整个人一趔趄。
好家伙,可别摔在这里,太丢人了!
落摇正心惊肉跳,就感觉一道熟悉的薄风扶来,稳住她身形的同时,将她摁在了旁侧的扶手椅上。
“多谢!”落摇稳稳坐在椅子上,向阁中人道谢。
虽说是催命黑纸鹤让她一路狂奔,可也是她许久没用腾云诀,有些忘形,否则也不至于把自己掏空成这样子。
这一声谢,不只是谢这一阵风——
落摇许久未曾这般畅快,这得益于夜清为她拟化的灵脉。
落摇心情愉悦,抬眸望向夜清。
逍遥阁中意外得明亮,也不知光源在何处,竟照得犹如白昼,夜清站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依旧是那身如黑雾般浓重的玄衣,他正垂着眸,眼睫很长,却不是那种卷翘的,而是斜斜压下来,衬得黑眸越发深不可测。
落摇略微移动了一下视线,落在他的侧颈上,玄衣领口向下,墨发比外面的夜色还深,衬得肤色极白,像黑丝绒上的深海珍珠,也像沁凉可口的白玉凉糕。
落摇轻咳一声,别开了视线。
夜清出声了:“去沐浴。”
落摇眨眨眼:“沐浴?”
“难道你想这幅样子靠近我?”
“……”
“一刻钟。”
“好……好的!”
落摇很是无语,这人果然洁癖严重。
她虽说一路奔波而来,但用的是灵力,又不像凡人一般消耗体力,哪怕有点风尘仆仆,也不至于满身大汗,何至于让他这般嫌弃……罢了罢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她现在有求于他。
“那我回自己院子……”
“主阁中有浴房。”
“……行吧。”
落摇倒是不计较什么男女有别,也不介意用主阁的浴房,高阶修者的浴房可比她的好多了,每日都有专门的童子来施展净化术,比崭新的还干净三分。
落摇一起身,周身那淡淡的珍华香再度满溢开来,这是妖皇宫最贵重的香薰,只有王族会用,而朱厌最喜珍华香。
夜清面无表情:“衣服也换了。”
“……”
“怎么,你沐浴后还穿旧衣?”
“好好好!”落摇深谙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的道理,为了这一点幽荧之力,她能屈能伸,“陛下放心,我定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衣服也换得崭新崭新,包你满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夜清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走回罗汉塌上,喝了一口结冰的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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