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尽鬓边春: 2、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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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妈妈大张旗鼓地带着空檐子去接人,又大张旗鼓地带着空檐子回府。

    站在门阶迎人的容岸瞥了眼空手而归的众人,甩袖进了府。

    容府主母柳七蝶跟在他身后,柔声宽慰:“夫君莫气,已经散出人去找了,据庵里的姑子说,昨个儿夜里人还在,估计跑不了多远。”

    容岸指着一侧的老苍头,冷声吩咐:“立刻派人去官府报案,必须将这丫头给我找回来。”

    他与隔壁商家早在十年前便定下亲事。

    眼见两家孩子渐渐长成,谁料商家那小儿郎竟战死沙场,亲事也便没成。

    如今好容易这儿郎又活着回来了,这门亲事不能再有差池。

    容岸长叹口气,埋头去了书房。

    柳七蝶没跟去,提裙小跑回风铃院,入了自家女儿寝间。

    “我的儿啊,天大的好事就要落你头上了。”

    正对镜梳妆的容汀芸,眉梢轻蹙,望着镜中精致妆面,随口道:“母亲,何以这般唐突。”

    “大好事。”柳七蝶关上寝间的门,房内只她二人。

    “今早你父亲派人去接你那长姐,谁料竟没见着人。”

    一听到“长姐”两字,容汀芸清丽脸上浮出嫌恶,转过脸去:“又是长姐,见没见着她与女儿何干,女儿一点也不想听。”

    想到自己倾慕的郎君竟与那长姐定亲,容汀芸就恨得牙根痒痒。

    柳七蝶抬手搭在自家女儿肩上,唇边笑意未减:“你个憨货,怎与你无关。你好好思量思量,若你长姐不在,这婚事会落在谁头上?”

    她们容府可就只有两个姑娘,不是长姐,便是她容汀芸。

    容汀芸眼前一亮:“母亲说真的,我能嫁给商家那小郎君?”

    柳七蝶呵呵笑出声:“那还有假,你父亲之所以定下这婚约不就是为了能长久的跟商家交好,嫁谁不是嫁,他可不在意这些。”

    容汀芸越发欣喜,美眸弯成月:“那可太好了。”

    另一边,京郊侍卫马军司剿匪营地内。

    商凭玉直等到老军医走将出来,才入帐。

    撩开帘子,一抬眼便与帐中人四目相视,只一瞬,他仓促瞥过眼。

    容消酒却没转眼,只淡淡歪头,将他周身行头尽收眼底。

    这人除了甲胄,穿着青衣,袖间缚着一对玄铁护腕。宽肩窄腰,身姿挺拔,端的是一派松风在骨,朗月入怀。

    她脑中闪过这人儿时那张挂泪的粉嫩小脸。

    那时容消酒与他同在一处蒙学馆,某次在书案下发现一只花斑喜鹊,瞧着欢喜,便带回府交给厨娘炖了汤。

    第二日,这人走到她跟前,白玉小脸上眉头紧皱,义正严辞开口:“我要你长命。”

    容消酒一愣,扬眉大笑出声:“好好好,谢商弟弟吉言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他那张小脸憋得通红,明澈的眸子登时落下泪来,像颗颗晶莹的琉璃宝石,好看极了。

    后来她才晓得,这人哪里是祝福她长命,而是叫她替喜鹊偿命。

    自此,这弟弟对她越发冷淡,虽说每次都能恭恭敬敬唤她声“姐姐”,可眼神总是带着几分不服气。

    这么多年过去,在她眼里商凭玉始终是那泪眸惨惨,鼻尖红红的娇气少年。

    如今不过三年没见,倒真是男大十八变,变得她眼前一亮。

    “在下是马司都指挥使商凭玉,还不知两位小师父如何称呼。”他坐在上首虎皮椅上,双手交叉撑在桌面,沉声问。

    这是还没认出她?

    容消酒秀眉微挑,心中越发疑惑,却也顺从地道了法号。

    不想这人眉峰微蹙,上挑的眼尾泛着冷:“可有度牒?”

    容消酒越发不懂他用意,直接轻笑开口:“贫尼外貌变化究竟有多大,竟教你认不出还需得看度牒。”

    他眯眸,沉沉看她:“小师父与我相识?”

    他这反应,令容消酒当场愣住。

    有灵走将到案边,从包袱里翻出度牒递将过去:“回大人,我家姑娘本籍汴京宜章巷,俗名容消酒,这上面皆有记录。”

    这人翻看几眼便阖上度牒,起身抄手赔礼:“是我的罪过,两年前头部受伤失了记忆,以往的人事物一概记不得,还望小师父莫怪罪。”

    容消酒心里一咯噔,“你…你都记不得了?”

    那他们之间的约定……

    他长身屹立,微颔首:“都记不得。”

    容消酒看了眼周围,没发现除帐中三人之外的其余人,才缓缓道:“那咱们说好的,等你回来就解除婚约这事可还有印象?”

    他双眸懵懂,直愣愣看她:“你我竟还有这种约定,有何凭证吗?”

    容消酒一愣,他们那时只是口头约定,哪来什么凭证。

    正此时,帐外传来一声叫喊:“侯爷,抓来的几个山匪已拷问出结果,就等您过去。”

    商凭玉肃声应口,抬脚朝帐外去。

    临到帐门口,他脚步一转,走到容消酒跟前。

    那颀长身姿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迫使容消酒扬起下巴看他。

    但见他倾身靠近,刹那间两人气息交缠,那纤长指尖擦过她衣衫,撂下两份度牒。

    “无凭据的事恕我不能应,小师父不妨耐心等我记起往事,再做商讨。”

    言语时他已转身,出了帐门。

    另一处帐篷内,一地里淌着血水,周遭围了圈铁栅栏,各种刑具悬挂其上。一长搀搀铁架上捆着八个大汉,看模样正是打劫容消酒的其中几人。

    商凭玉撩开帘门,一阵刺鼻血腥味扑面而来,他恍若未觉,长腿一迈踏将进去。

    款打几人的光膀子士兵见商凭玉来,忙抄手唱喏。

    “侯爷,桌上包袱里正是两位小师父被劫的银票,据他们交待一分不少。”

    商凭玉走到刑桌跟前,掀开半敞的包袱便见一沓沓银票叠放整齐,还有些碎银子散在其间。

    “钱还真不少。”他长指轻叩桌面,哼笑出声。

    “侯爷,方将确认过,这几人都是本地的农户,后来变卖土地,没了收入,便落草做了匪寇。”

    商凭玉掀眸,如看菜市肉脯般,打量着浑身鞭痕的几人。

    “附近的山匪没有上百也有几十,难不成都是同样遭遇?若是如此,查查买地的是京中哪位权贵,记住定要大张旗鼓地查。”

    士兵应口,顿了下又问道:“那这几人该如何处置?”

    “放了。”

    “侯爷这……”

    商凭玉没再开口,反倒整理起银票来。

    一张张数好后,他将大半银票取出放置桌上,又将那仅剩几张银票的包袱捆好。

    “去将这包袱给小师父们送去,就说只追回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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