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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给你的我从未》 50-60(第7/20页)
第54章 等得起
周唯璨离开的第十五天, 周末,云畔起了个大早,买了很多水果和保健品, 去绿廊巷看吴婆婆。
到的时候差不多是上午十点半, 院子没落锁,云畔站在外面, 试着敲了几下, 没有回应,于是伸手把门推开。
阳光自四面八方奔涌而来,有点刺,云畔闭了闭眼, 刚好看到吴婆婆侧身坐在轮椅上, 腿上盖着薄薄的毛毯, 正在花圃里浇水。
听到动静,她回过头来, 下意识喊了一声:“阿璨?”
等看清是云畔时,又笑了, “是你啊。”
有点惊讶吴婆婆竟然还记得自己, 云畔走过来,把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一侧, 不太清楚应该如何跟长辈相处,于是有点生硬地说:“婆婆, 周唯璨最近去北京了, 放心不下您, 就让我过来看看。”
吴婆婆笑容更深了, 连脸上的褶皱都温柔起来:“这孩子……我挺好的, 就是想他了, 所以给他打了个电话。”
云畔走到她身边,望着四四方方的花圃,里面种着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花草,同时也包括一些蔬菜,比如辣椒、豆角、西红柿等等。
院子里栽种的栀子树已经结出了花苞,细长的叶片在阳光底下绿得发亮,温柔地包裹着白色的花骨朵,吴婆婆耐心地打理完所有花草,放下浇花壶,对她说:“过几天,等花彻底开好了,你再过来,我给你做胸针和手串,小姑娘戴上很漂亮的。”
云畔恍然:“之前周唯璨拿去夜市买的那些……就是您做的吗?”
吴婆婆笑着点头:“头几年都是我亲自去的,不过最近我腿脚越来越不利索,所以阿璨才替我去。他长得好,每次都能把那些小玩意卖完,回来之后,再把挣来的钱一分不差地交给我,我怎么推脱都没用。”
回想起之前种种,云畔忍不住追问,“婆婆,您知不知道,周唯璨家里,是不是有人生病啊?”
吴婆婆看着她,似乎有些迟疑,好半天才问:“囡囡,你和阿璨,是不是——”
“是,”她立刻点头,“我们现在在一起。”
吴婆婆便叹了口气:“我只知道他妈妈有心脏病,需要做移植手术。”
云畔不是很了解心脏移植手术方面的费用,于是问了一句:“手术费大概多少?”
“二三十万吧,”吴婆婆似乎也不太确定,周唯璨应该没有告诉过她具体的数字,“我前段时间还问过他,他跟我说钱已经凑得差不多了,现在正在排队,等有了合适的心脏供体,就能做手术。”
二三十万……
云畔不禁想,这些钱她现在就有,可以立刻打给周唯璨,她甚至还可以想办法,托关系帮他在医院插队,让他妈妈早点做手术。
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为什么不找她帮忙?
她也想变有用一点。
陪吴婆婆吃完午饭,又聊了会儿天,直到看着她睡下,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云畔才放心离开。
今天是周末,她没事做,也不想回学校,干脆绕着街道漫无目的地兜圈。
地图里的红点从早上开始就定位在量子物理研究所,直到现在都没变过位置。
云畔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很大可能什么都没想,只是放空自己,走在熟悉的街道上。
而许多她曾经从未留意过的风景就这么直直撞进眼底。
路过一家小资文艺的咖啡厅,她看到一对年轻男女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女人手里握着一本书,男人正在笑着和她说什么。
方桌底下,他们的手是牵在一起的。
这让云畔想起自己和周唯璨在图书馆自习的画面。
大多数情况下她是无事可做的,毕竟需要完成的作业就那么多,无聊的时候,她就会趴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大概是被她看烦了,周唯璨偶尔会拿几本书给她打发时间。
其中一本叫《给忙碌者的天体物理学》,据他所说,是不需要阅读门槛的,写给普通人的宇宙科普书。
云畔花了好几天时间,耐着性子把书看完了。
书里的核心理论是跳出狭隘无知的自己,以宇宙视角来看世界,整体的确写得很有趣,但也不算是零门槛,刚打开的时候,满屏的物理术语差点把她劝退。
不过她毕竟是能看完《最初三分钟》的人,所以咬咬牙,也不是看不进去。
看完之后,作者具体都提出了哪些理论云畔已经记不清了,唯独其中一句话,印象无比深刻——
宇宙根本没有义务让你了解。
或许只是单向的情感连接吧。
人类跟宇宙的距离那么遥远。
怎么可能真正了解。
穿过熙熙攘攘的商铺一路走到街尾,云畔在路边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周围搭着简陋的音响设备,身前摆着一个用纸箱改造的爱心零钱罐,正在调试话筒。
纸箱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对不起,我看不见,但是我会记住你的,好心人」,后面还画了颗爱心。
云畔也不明白自己为何驻足。
话筒很快就调试好了,音响质量很差,伴随着滋啦啦的电流,女孩开口,唱了一首耳熟能详的日文歌,《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不算好听,也没什么技巧,好几处高音都没唱上去,然而却是很有生命力的歌声。
云畔站在稀稀落落的人群里,看她的眼睛。阳光把她的瞳孔染成琥珀色,明明那么温暖,那么晶莹剔透。
看不见应该很痛苦吧。
面对着一个永恒黑暗的世界应该很绝望吧。
为什么不干脆结束自己的生命,真正地一了百了?
是因为没有勇气吗?
云畔在脑海中想象着人类自杀的画面,并不觉得血腥,也不觉得恐惧,无论是从高处一跃而下、是用刀片划破动脉、亦或是服用过量药物……想死的话,方法多得是。
那如果想活着呢?又有什么方法?
这一刻她又开始想念周唯璨。
想念他的呼吸、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以及在他面前,那个想要长命百岁的自己。
云畔就这么一直站到日落时分,站到所有人都离开。
女孩唱到嗓子都哑了,对着看不见的人和景色鞠躬,说谢谢,而后摸索着收拾自己的设备。
云畔打开钱包,把里面所有的零钱通通取出来,动作很轻地塞进纸箱,没有打扰她。
周唯璨离开的第三十天,云怀忠出差回来,特地给她打电话,让她周末回家吃饭。
路上很堵,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八点,云怀忠竟然还没吃晚饭,在客厅等她。
云畔换好拖鞋走进去,很快就明白了原因。
——会客厅里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打扮得花里胡哨,手上戴着一枚晃眼的鸽子蛋戒指,长相也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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