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响[校园]: 10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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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的电话在响铃,他下意识捂住怀里人的耳朵,扬手把电话接起来。

    前台打来的,问今天还要不要续房。

    李延时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人,压着声音跟那边道了句,说等下下去。

    电话挂断,闻声呓语着喊他的名字,像是要醒过来。

    李延时把人往怀里搂了搂,唇轻碰她的额头,温声:“我不走。”

    但睡梦里的人闭着眼睛,没有被李延时的这句安慰道,反倒是在梦中惊悸得更厉害。

    闻声脸埋在李延时的臂弯里,肩膀轻抖,甚至是抽搐出声。

    她时断时续地在念叨什么,但声音太小,李延时听不清。

    窗帘紧闭着,纵然是夏日的午后,室外阳光再好,也无法透过厚重的窗帘布,搅散此时屋内的旖旎。

    床尾的软塌上扔着几个小时前脱下的衣服,乱成一团。

    李延时伸出空着的手去拍闻声的背,一句句地哄着,问她怎么了。

    闻声的哭声很小,但紧紧地闭着眼睛,眉头皱得很深,另一只手揪着身上的被子捂在胸口,像是因为强忍着哭声而喘不上气。

    “闻声,”李延时用手指抹掉她眼角的泪,再度低了低头,“不哭了?”

    然而这次距离更近了些,终于让他听清闻声在说什么。

    闻声眼尾还挂着泪,她念得很小声,但断断续续地一直在重复。

    “我雅思考了8.0,李延时,我考了8.0,”闻声每重复到8.0这个数字,眉心就拧得更紧,她声音很闷,语气低落到仿佛再也扬不起来,“我考了8.0,真的要出国了。”

    我考得很好,那个学校也很愿意接收我,我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不出国我真的要走了,李延时。

    那年闻声拿着雅思成绩单在辅导班门口哭时,隔壁班路过的人也疑惑过。

    他们点着那个倚着墙面,在角落里哭到不能自已的女孩儿,小声议论着,说“她不是考了8.0吗,怎么还哭啊?”

    有认识闻声的人小幅度地摇了下头,说可能是家里送她出国,她不想。

    另一个人问为什么,都申到了UZH还不想去?

    又有人也往闻声那侧扭头,猜测说大概是有很舍不得的人

    “闻声?”李延时拍着闻声的背,很轻地又叫了一声。

    房间里凉气打得足,他用被子把闻声裹得很严,自己却有一大半身体都裸.露在空气里,然而他滚了下嗓子,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在闻声梦呓着说出最后一句时,他终于听懂了她为什么在哭。

    李延时侧躺着,抱着怀里的人,仰头看天花板。

    他恍然发现,闻声和他一样,无论是已经坦诚相见,还是刚领了证的这层保险,好像都无法让他们真正放心下来。

    他们总会在某个深夜,因为做了什么梦,而从熟睡中惊醒。

    过去的八年卡在他们的记忆里,让他们只是在无意中碰了碰,就痛得厉害。

    李延时翻了个身,闭着眼把闻声拢进怀里。

    他皱着眉。

    好烦,要怎么才能把这些记忆从闻声脑子里剥离?

    要是能剥了放到他脑子里就好了。

    总要有人疼,他一个就够了。

    闻声这觉睡得不安稳,做了很多梦,梦里这几年的事儿走马灯一样在她脑子里过。

    她梦到拿雅思成绩单那天,又梦到闻清鸿去世的那个跨年夜,她蹲在医院的走廊上,听走出手术室的医生跟她抱歉的说尽力了,她握着手机颤着手指不知道该给谁发消息。

    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每次点到倒数第二个数字,就抖着手指按删除。

    她不知道李延时过得怎么样,也知道此时此刻身心俱疲的她,无论联系谁,给对方带去的都只能是负担。

    闻声还梦到梦到心脏确诊后,进手术室的前一个晚上,她用半吊子的法语跟主刀医生沟通身体情况。

    医生问她真的没有家人或者朋友能来照顾吗,她沉默了两秒,摇摇头,用法语回没有。

    李延时从中午醒来就没再睡,他给前台去了个电话,说自己没办法下去续房,在手机上又付了一晚的钱,说等晚上再去前台刷房卡。

    闻声一直在做梦,间断性地哭,李延时就靠在床头,很耐心地哄她。

    她几乎没怎么出声,但泪流的枕头上一大片都是湿的。

    起先李延时也想过把闻声喊醒,但发现叫她她哭得更厉害,便作罢。

    反正左右他也没事,不如就这么陪着她,好像陪着她把那些事儿再痛一遍,他心里也能好受点。

    估摸着六点左右,李延时下床去冲澡,再回来时闻声已经醒了,窗帘被她拉开,她靠在床头,看向窗外。

    落日的余晖从拥挤的云彩里泄出来,橙粉色的霞光漫了整片天,浓郁的粉色像被用喷枪喷在了天空,不懂得节省地肆意涂抹,浪漫得染红了每个人的眼。

    那场开始于图书馆的傍晚,约定在李延时生日那晚的粉霞,终于在八年后的这天,猝不及防的到来,兑现它和他们的诺言。

    在难得一见的天气,我走了很远的路才见到你。

    李延时想,或许难得一见的不止是天气,还有对他们而言的彼此。

    闻声在这黄昏的柔光里转头,望向几步远外的李延时。

    她轻咽了嗓子,笑得恬淡:“曹林说你之前的微信名一直叫‘单身李延时’。”

    李延时微怔之后,无奈地笑了下,他想到曹林会拿这事儿取笑他,但他没想到这么快。

    李延时把手上的毛巾抛到床头柜上,解释:“我没有换微信。”

    “想着,”他盯着被扔在床头的毛巾,湿毛巾被团成一团,却也染了粉色的霞光,“想着你要是哪天想起我,搜了我的微信,能知道我一直单身。”

    在等你。

    闻声吸了吸鼻子,揪着被角。

    她突然有点后悔这些年因为怕触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而刻意回避与李延时相关的任何事情。

    不然总能发现,这个人“真的很难过”的蛛丝马迹。

    闻声总是想着,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总想凭着单打独斗的努力走到那个“最完美”的时机,再和他相见。

    但她却忘了,因为她的不联系,会有个人在原地无措且沉默地等待着。

    而无论他等多久,都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回来。

    最难坚持的是等一个人。

    而比等一个人更难坚持的,是不知道她的归期。

    你看过忠犬八公吗。

    就像那个不知道主人归期的小八。

    闻声望着李延时,她揉了揉鼻底,有些难过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李延时两步上前,半跪在床上,拥住她。

    他笑得很温柔,毕竟他从来都没有怪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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