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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梦河夜航》 50-60(第7/28页)
,对着夏乐游伸出手。
青年人用手心擦了擦裤管,非常郑重地拉住她。
现场扬起纷纷的白色飘带,让这一幕更如梦似幻。新郎执起娄语纤细的手腕,隔着纯白的蕾丝手套,躬身轻吻她的指节。
他们似乎还在宣誓,但闻雪时听不太清了。
他的眼前在慢慢虚化,白色飘带像某一年的落雪,他坐在旧车里,看着她转头跑远,然后消失不见。
某首老歌的旋律覆盖了《结婚进行曲》,在他耳边幽幽唱着,不肯不可不忍不舍失去你,盼望世事总可有转机。
某种熟悉的阵痛又回来了,而他依然不擅于处理这种阵痛。
娄语站在台上,夏乐游低下身吻她的指节时,她的视线正好一览无余。
因此,她没错过闻雪时望着她的眼神。
那是一双看了莫名想让人流泪的眼睛。
心酸排山倒海地在电光火石间袭来,她眉头抽动,露出了一个绝不会是新娘该有的幸福表情。
这一次,她好像再无法欺骗自己,闻雪时只是被角色影响。
夏乐游起身,重新挡住她的视线。接下来新郎新娘该按剧本交换誓言之吻,娄语割裂地闭上眼,嘴角扬起甜蜜的笑容,感受到青年在自己唇边落下一吻,漫天都是雪白的礼花。
*
这场婚礼大场面前前后后拍了很久,从早上一直拍到晚上才收工。
结束后章闵来酒店的休息室找她,跟她说明天的外景地出了问题,因此拍摄的通告改了,改成棚里的戏,其中包括一场床戏。
章闵谨慎地询问着她的意见:“如果你觉得状态还不够的话,这场可以先抽掉。刚刚我和雪时也沟通过这个事了,他那边没问题。”
娄语扯下婚纱的头花:“我也没意见。”
“好,那我就让统筹去改通告了。明天还有一场戏的台词有改动,飞页我一会儿让助理拿给你。”
她起身拍了拍她的肩,拉开休息室门出去了。
娄语的眼神转向化妆台上的玉油柑,经过长时间的等待,挂在瓶身上的水汽已经蒸发。
她停止了换衣服的动作,盯着瓶身发呆。直到栗子进来,把新的飞页递到她跟前,她才回过神。
栗子很诧异她还没换衣服,娄语称自己有点累,想再休息一会儿。把人支开后,她摸出手机,给闻雪时发了一条消息。
‘你还在现场吗?’
过了五分钟,他回道:‘还在。怎么了?’
‘那你方便来下我休息室吗?我刚收到明天的飞页,咱俩可能需要对一下,节省明天现场时间。’
‘ok。’
消息发完没多久,门铃轻轻作响。
娄语从沙发上赤着脚起身,揉了揉掌心,轻吸口气,压下门把。
闻雪时站在门外,看见她未脱下的婚纱,神情一怔。
他迟疑道:“我是不是来太快了?”
“没有,我只是懒得换。”
她侧身让他进来,闻雪时走向沙发,瞥了眼被娄语放在化妆台上的玉油柑。
“不喜欢这个吗?小川跟我说最近这个新款在小女孩中很风靡。”
娄语失笑:“或许是吧,可我又不算小女孩了。”
他很平常的语气说:“怎么不是。”
她卡了壳,摸了摸鼻子:“我去倒杯柠檬水,你要不要?”
“我来吧,你穿这身不方便。”
娄语却自顾自地走向房间角落的吧台,状似闲聊道:“怎么你这两天都过来现场?”
闻雪时面不改色道:“刚好这两天没别的通告,闲着也是闲着。”
她哦地点点头,取出两个杯子,放进柠檬片,倒水,动作很安静,闻雪时就这么看着她倒水,像舞台下的观众聚精会神地观看一出默剧。
她一手拿着水壶,抬头望了望他。
“挺好的,哪怕到今天你也不忘记观摩学习。”她语气一顿,“那你觉得今天我怎么样?”
他毫不犹豫道:“演得很好。”
“我不是问这个。”
水汩汩地往下流,柠檬片浮起,在水面摇摇晃晃。
眼见水快要溢出水杯,她依旧没有停手。
娄语深吸了一口气,直直盯着他。
“我问的是,我穿这身婚纱怎么样?”她轻声,就像当年一样问他,“好看吗?”
水杯中,水终于满溢,慢慢地流下去,淌成一条河。
闻雪时愣了好半晌,才如常地笑着说:“当然好看。”
她跟着笑说是吗,却没有再像当年一样再执着地问他哪里好看,非要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低头,仿佛才意识到水溢出,抽过纸巾草草地擦拭桌面,两手端着泡好的柠檬水回来。
一杯放在他跟前,她顺势在他对面坐下,随意来了一句:“戒烟失败很正常,我当初也失败过很多次。想抽烟的时候,就喝点什么,或者含个什么东西。”
闻雪时嘴边的笑意开始变得不太自然。
他当即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含糊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戒烟失败的事?”
“昨晚夏乐游和我对戏时顺嘴提起的,他说我们三个去吃饭那会儿,你还在戒烟。”娄语刻意摆出的漫不经心在这一刻消耗完毕,心跳陡然变快,看着他,“你还说了一些不该跟他说的话,是吗。”
闻雪时刚放下的杯子又握回手中,像品茶似的抿了一口,半晌仿佛才像回忆起来这事儿,沉吟道:“好像确实不小心漏了一嘴。”
娄语抿了抿唇:“你不是不小心的人。”
房间变得很安静,只有空气流动的声音,以及杯底轻轻敲击在桌面上的声音。
闻雪时放下杯子,说:“对,我是故意的。”
娄语呼吸微滞,那杯子放下去的地方好似是她的心脏,被轻轻碰了一下。
“……为什么做这么多余的事?”
闻雪时听后喃喃地笑:“是啊,为什么。”
见他这样,娄语支起来的力气突然泄下去,拿起桌上的飞页:“算了,先对剧本吧。”
闻雪时却突然说:“小楼,我今年三十二了,很快要到生日,也就是三十三。”
娄语听到陡然变了的称呼,拿着飞页的手微颤,嗯了一声说:“这我知道。”
“夏乐游今年才二十四吧,我快大他十岁。”他向后陷进沙发,“二十四岁,很好的年纪……那个时候,我还和你刚刚在一起。”
娄语放下剧本,认真地听他把话讲下去。
“那个时候,我们挤在这个客厅都不到一半的房间里,一起投模卡,一起因为得不到消息互相安慰给对方煮东西吃。那年唯一一次旅行是去了趟草原,虽然我很想带你出国,想带你重新去阿维伲翁,但两个人一起去……钱还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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